吞吐，可以讓阿羅耶保持合適數量的原靈，避免活動時不經意的外泄。

在這里他需要格外小心，雖然不認為這里會有人能威脅到他，可也不想讓自己的偽裝提早暴露，成為眾矢之的。

屬于他的那枚控制體在體內緩緩旋轉，同時也抑制了其他兩枚的活動。

這還是阿羅耶第一次有意識的控制三枚控制體。

在濃密原靈的阻隔下，三枚控制體并沒有發生在外面相互抵制的情況，這讓阿羅耶頗感意外。

外表上看，阿羅耶的生機仿佛熄滅了一般。絕對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逐漸的他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感知無意識地向外擴散，卻并非借助原靈的逸散。

一種新奇的方式，讓阿羅耶有些沉迷。

原靈間的相互感知，在這一刻仿佛被無限放大，他感受到了在議會大廈內的那羅、曼妮和外面的西爾等人。

感知延伸，跨越了議會大廈向周圍擴散出去。

隨著距離的增加，阿羅耶逐漸感到有些吃力，就當他要收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光團，在他的意識中是那么的明顯。

他感覺到了原靈在這一瞬間都有些停頓，一種牽引感傳來。

阿羅耶有一種被召喚的感覺。

那里正是在封界中矗立的奧克拉姆圣殿。

他知道奧克拉姆就在叢林地帶的封界中，這樣遠距離能清晰感知到還是頭一次。

在封界不遠處，還有一團星星點點的存在，那是索林基地內幽暗身上的原靈。

被召喚，被牽引，本來很平常的事。

不知道怎么，阿羅耶竟然在心中升起一種心悸和一絲畏懼。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意味著什么，但可以肯定與奧克拉姆有關。

“難道奧克拉姆是想讓自己將控制體送回去？”

可他最初明明接到的指令是集齊三枚控制體才需要送回去，他有些不確定起來。

“莫非奧克拉姆是讓自己將身上的三枚全部送過去？”

“那豈不是連自己的那枚也要被收回？”阿羅耶第一次思考起自己的問題來。

經過這段時間在人類社會的接觸，雖只是局限在一個很小的活動范圍，讓他更快誕生出一種“自我”的意識。

不再是剛從奧克拉姆誕生時那種懵懂的狀態。

他不知道這是作為人類才有的自我概念，他的身體，他的原靈在這一時刻竟然開始了變化。

他現在有些不愿意失去這枚讓自己強大，又能獲得獨立意識的控制體。頭一次他生出一絲對奧克拉姆的抗拒來。

他不想被奧克拉姆回收。

他決定必須要盡快獲得伽羅菲普林斯的那枚，這樣才能保全自己的這枚。

他隱約感到，最后奧克拉姆肯定會將他的那枚也一并收回。

他也知道，奧克拉姆是一個毫無人類感情的至高存在，它不會憐惜自己，他不過就是其為了完成目的而制造出來的工具。

或許是吞噬了過多的人體，尤其是杜琳娜的那部分，讓他一時間思緒紛亂、飄飛。

讓他不知不覺間更像一個人類。

收回飄忽的感知，阿羅耶認真“回憶”起，自從他誕生到現在的一切經歷，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再現景象。

要不是，自始至終都出現的一個名字，他都快忽略了秦未這個人。

或者說他已不在意秦未了，在他的意識中秦未已經失去了與他抗衡的資格。

在他獲得了另外兩枚控制體，原靈獲得了極大補充，并且進一步增強的情況下，對于秦未的畏懼已經蕩然無存。

之前秦未曾給與他壓力，尤其是那種帶有吞噬性的能力，一直讓他都非常忌憚，不愿意直接與其對上。

可在他獲得了極大的補充之后，再對上秦未，他有信心，完全忽略那種吞噬能力。

在封界中時他才誕生不久，對于未知，突然面對具有可以吞噬他能力的秦未，他還抱有恐懼。

這也再正常不過。

總結往往會讓人記住教訓，彌補不足，現在阿羅耶就正在做這件事。

他正在回憶中，快速消化吞噬的那些人的記憶，一個個本就破碎的意識碎片不斷消失，都化作了積累融入自身。

原靈都似乎散發著一種朦朧的光輝。

對于原靈的這種變化，阿羅耶不知所謂，但從每一顆原靈上傳遞出來的波動，匯集起來讓他感到安心和舒適。

好像是一種升華。

這本不該存在于原靈，這種連是否是生物體都無法確定的存在身上，更別說完全由原靈構成的阿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