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似乎用不到了。

對于阿羅耶這個奇特的存在，似乎圣牌也是他最大的制約。

此時，阿羅耶完全被吸收了進去，哪怕外面的一粒原靈也不例外，只要是被控制體光團所籠罩到的都已經進入到了這里面。

控制體算是他的大腦，可他新產生的意識卻并非在完全在控制體之中。

就算當初創造出他的奧克拉姆圣殿，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受到被吞噬的人類殘存意識的影響，誕生出屬于自己的獨立意識。

更會受到外部環境，也就是人類社會的影響，變得更像個人類，而不是當初創造出來的只擁有本能的原靈體。

阿羅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從來沒有進到過控制體中，對于這里面也充滿了好奇與恐懼。

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出去。

但他確信一點，這里，不管是自己的控制體還是那位議長大人的那塊，都不會將他如何。

最多將他變成最初被創造時的樣子。

可他并不想這樣。

或許就是兩塊控制體相互碰撞形成的能量沖突才將他吸入這里。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自己的那塊控制體中，還是進入到了杜琳娜那塊當中，亦或是兩者都有。

但他的意識還算連貫，沒有出現精神分裂的跡象。

他順著控制體內的通道飄蕩著，周圍不止有他的原靈存在，也有杜琳娜的。

在這里原靈似乎受到了某種感召，相互之間并沒有了之前的敵意，也沒有出于本能，相互間進行吞噬。

就如同一個整體般向前游動。

如同當初杜琳娜探索圣牌時的情況一樣，阿羅耶也只能順應著原靈的動作向前，他甚至連自己現在算是什么都無法搞清楚。

要說之前他是原靈體，除了腦中那塊神奇的控制體，全是原靈構成的，可現在他對自己是什么產生了懷疑。

在這里他能調動的能量并不多，也無法讓他在這里任意活動。

原靈裹挾著阿羅耶的意識，沿著彎彎曲曲的通道向著一個方向前進著。

周邊那種類似墻壁一樣的東西，每當阿羅耶的意識與之碰撞的時候就將其彈開，仿佛是一道屏障，能感覺到，就是不能接觸到。

時間在這里也有了不同，以阿羅耶平日里習慣的人類角度判斷，他走了很久，或者說游動了很久。

前面還是一片灰蒙蒙的，這只是阿羅耶的感覺。

現在他失去了對周圍原靈的控制，也失去了模擬的人類感官，自然無法清晰的分辨出來，何況這里面還有很多的限制。

由于混雜了杜琳娜的原靈，那種已經變異了的原靈，不同于他，以至于他還不如當初杜琳娜進入時探索的那樣感知清晰。

阿羅耶只記得自己走過的路，彎彎曲曲，好像迷宮一樣。

剛開始他也如當初杜琳娜一樣，妄圖記住走過的路線，可不久后他就放棄了。原因很簡單，這路徑太長，太復雜了，真的如同迷宮一般。

當然，阿羅耶也沒有迷宮的概念，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要記住這么復雜的路徑幾乎完全不可能。

記不住，阿羅耶索性就放棄了。

他只是順著原靈大隊飄蕩，不知道過了多久，甚至他自己都要忘記了前面的事情。

或許他就是一粒原靈，承載著他意識的一粒原靈。

他人類的視野，引以為傲的感知，原靈的行動能力，在此刻仿佛都不存在，都遠離了他一樣。

空間在這里也被極大的壓縮了，到最后，他甚至連自己是怎么進入到這里都要忘記了。

反應變得遲鈍起來。

他，這個被制造出來的，對于人類，至少那些被吞噬的人類而魔鬼般的存在，在這里真正渺小到宛如一粒毫不起眼的塵埃。

阿羅耶自己也意識到了問題。

他知道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自己好不容易形成的自主意識就會消散，會變得與那些普通的原靈沒什么區別。

他努力運轉自己，讓變得已經遲鈍的感覺散發出去，努力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就如同他在外面以人類形態做的那般。

開始時并不順利，周圍有什么在阻礙他這樣做一樣。

能夠感知到的距離也近，局限在他自己周圍不到尺許。這是他根據自己所在位置和大小來判斷的。

能做到這一點，還得益于他習慣了以人類的方式來判斷，類似于人類自身的本體感知。

這可不是原靈所帶有的本能。

單一的原靈并不具有這種能力，它們是通過群體中的相對位置和共同作用來感知的。

不知道為什么，阿羅耶竟然在意識中對比起兩者的差別來。

這時，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比剛誕生的時候變化了很多，雖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并不久，也沒有充分融入到人類社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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