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怔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在蘇晚意的眼睛上。
她依舊那么溫柔恬靜,可那雙眼睛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徹底碎了,透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陌生,讓他心口莫名發慌。
她一個人默默吃藥,無聲無息地流掉了他們的孩子……
她是什么時候,竟“懂事”到了如此地步?
是他對她疏忽太久了嗎?
為什么她對他……連一點要求都沒有了?
陸繹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蘇晚意的手腕,“晚意,你剛小產,別亂跑。真想見悠揚,我陪你去。”
“真的不用,我一個人可以。”蘇晚意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指了指別墅,“爸媽難得回來,你快去陪他們吧,他們一定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陸繹審視著她的臉,想從那份平靜里找出蛛絲馬跡,“……你確定一個人真的沒事?”
“沒事。”
反正也就最后兩天。
她早已不稀罕他的陪伴,更不想再卷入他生活的任何角落。
她的語氣平靜如常,眉宇間那份淡然也仿佛從未改變,可陸繹就是覺得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他欣賞她的懂事體貼,這正是他即使和顏卿卿暗中領了證,也始終放不下她、渴望與她共度余生的原因——她實在太好了。
可這份“懂事”到了極致,反而透出一種令人心驚的異常,不合常理。
他胸口像是被塞進一團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堵著,悶得發慌。
明明聽見伊伊在車外帶著哭腔喊“爸爸”,他卻連看一眼車窗外的欲望都沒有。
“不行,你剛流產,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出門,我必須陪著你。”陸繹的口氣異常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