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醫院的天花板，頭上傳來的鈍痛讓她下意識地蹙起了眉。

她偏了偏頭，商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商衍聽到動靜，眼里迸發出難以喻的光亮。

“沈意，你醒了？”他聲音充滿關切，“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商衍……”沈意虛弱地開口，隨即，病房門被推開，陸恩儀和商執聿走了進來。

看到沈意醒來，陸恩儀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沈意，你可算醒了。”

商執聿跟在她身后，雖然沒有說話，黑眸里也帶著擔憂。

沈意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商衍連忙上前，細心地在她背后墊了兩個柔軟的枕頭。

“謝謝……”沈意先是對商衍道了聲謝，隨即目光轉向陸恩儀。

“謝謝你救了我。”

“其實我昏迷的時候有一點意識。你和安煙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陸恩儀搖了搖頭，溫和地說：“你沒事就好。說到底，你也是因為幫了我們而受牽連。”

沈意看著她坦蕩清澈的眼眸，心中五味雜陳。

“那個……陸教授，商總，我……能單獨跟商衍聊聊嗎？”

陸恩儀和商執聿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當然可以。”陸恩儀微笑著點頭，善解人意地說，“那我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隨時叫我們。”

說完，她拉著商執聿，轉身走出了病房，并體貼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病房內，只剩下沈意和商衍兩人。

空氣一時間有些安靜。

商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既心疼又有些局促，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還是沈意先打破了沉默。

“商衍，”她抬眸，認真地看著他，“這兩天，是你一直在這里守著我嗎？”

商衍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含糊地“嗯”了一聲：“剛好……我沒什么事。”

沈意的嘴角，勾起一抹虛弱卻明了的淺笑。

“你不用騙我，”她說，“我都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雖然聽不清，但我能感覺到，一直有人在我身邊。”

那種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氣息，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商衍的耳根微微泛紅，他清了清嗓子，試圖轉移話題：“醫生說你后面只需要好好休養就沒事了。”

“商衍。”沈意卻固執地打斷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喜歡我，對不對？”

商衍抬頭，對上沈意洞悉一切的眼睛。

似乎這一刻，所有的偽裝都顯得多此一舉。

但他還來不及回答，沈意臉上的表情卻緩緩冷了下來。

“停止吧，別喜歡我了，我們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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