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欽所說的那些事,她連模糊的影子都想不起來,完全不記得印象中有這號人。
就算光是盯著鄭欽的臉,雖然他戴著面具,但透過這雙眼睛,裴清珂也生不出半點熟悉感。
那段記憶就像是被人從她腦海中生生挖走一樣,沒留下半點痕跡。
“沒關系。”
鄭欽很快打起精神,“那就當從前的事不存在,就當是本王今年才和你相遇。”
“這枚簪子你且收下,這是本王給你準備的新年禮物。”
裴清珂臉忍不住紅了一下,這枚玉簪足以證明鄭欽的用心。
簪子是女人所用之物,而其中的講究更為嚴格,鄭欽選擇送玉簪,顯然別有深意。
一般來說,未出閣的姑娘是無需佩戴簪子的——未出閣的女子不用盤發,不盤發,又如何能用到簪子呢?
只有出嫁的婦人才會盤發,而出嫁的女人中又分為兩種:一種是八抬大轎進門的正頭娘子,也就是正妻,只有這種身份的女子才可以佩戴簪子。
而那些側妃、小妾,甚至通房丫鬟,即便把頭發盤成婦人的模樣,也不可以佩戴簪子。這就是規矩。
而現在,鄭欽給裴清珂送了這枚玉簪,足以說明他的心意了。
玉是遇的諧音,暗含相遇之意和
簪子,則是他承諾裴清珂做正頭娘子時也就是未來攝政王王妃的信物。
那簪子上為何是兩朵并蒂蓮?自然說的是他和鄭欽二人。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并蒂花開,相依相偎,永不分離,生生世世。
“清珂,本王想給你戴上這枚簪子。”
鄭欽突然開口。
裴清珂猛然抬頭,沒先看見鄭欽的神情,倒先瞥見他身后的凌松正在擠眉弄眼。
不用問,一定是凌松給鄭欽出的主意。
事實也的確如此,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
裴清珂都已經收下這枚簪子了,他家王爺若不趁熱打鐵幫裴清珂戴上,又要拖到什么時候去?
說完這句話后,鄭欽明顯有些緊張,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你若是拒絕,也沒關系,就當本王是在胡亂語吧。”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曾說過要等裴清珂點頭同意的那一天,可方才那句話,分明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如此說來,倒是他的不對了。
“王爺,想必裴小姐一定愿意吧。”
凌松在后面急得不行,主動開口打圓場,“畢竟這簪子是真好看,連奴才瞧了都喜歡不已呢!”
這倆人可真夠訥訥的,一個揣著明白裝糊涂,另一個揣著糊涂裝明白,再這樣下去,兩人能走到一起才怪,非得分道揚鑣不可。
裴清珂臉色瞬間爆紅,沉香在一旁捂嘴偷笑。
“沉香,你今天好漂亮啊。”
凌松打著哈哈走到她跟前,悄咪咪地眨眨眼睛,“你瞧,那邊有飛鳥過去了。”
“瞎說!”
沉香瞪他一眼,“這么冷的天,哪來的鳥?”
“騙你干嘛,我真瞧見了,不信你跟我過去瞅瞅。”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