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要!這里絕對不可以!”千仞雪猛地搖頭,語氣異常堅定,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光天化日,在這象征著帝國最高權力和威嚴的議政大殿,若是……若是留下痕跡,以后她每次上朝,面對群臣,豈不都會想起此刻的荒唐?這讓她如何維持帝王的威儀?
蘇遠看著她因羞憤和急切而更加明亮的眼眸,那泛紅的眼尾甚至沁出了一點生理性的淚光,一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模樣,非但沒有讓他心軟,反而更激起了他心底的征服欲。
他低笑一聲,湊近她通紅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乖乖聽話!早點給夫君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了,說不定還能繼承你的天斗皇位。這龍椅他坐上去,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回到出生的故土了,不是嗎?”
“你……歪理!真的不行…我不要…”千仞雪的聲音里帶上了更明顯的哀求和一絲幾不可聞的哭腔,抵抗的力道卻在不自知間減弱了幾分。
然而,她這般柔弱無助的姿態,更是讓蘇遠眸光一暗,心頭那股火燃燒得越發熾烈。
他不再多,俯身再次吻上那誘人的紅唇,同時手臂用力,一把將輕盈的千仞雪橫抱起來,幾步便走到了那金光璀璨、雕琢著巨龍、鋪著明黃軟墊的龍椅之前……
金鑾殿內的燈光不知道何時熄滅了,陷入一片黑暗中,不時的有一兩道閃爍的流星劃破黑暗。
帶著發白的箭頭不時的朝著軌道砸落。
這些白色流星時快時慢,時而一個時而二三,甚至更多個。
這連續激進的流星似乎刺開了金鑾殿的黑暗,甚至似乎讓整個金鑾殿晃動了三分。
慘烈的戰斗一直持續到翌日破曉。
當第一縷熹微的晨光透過高墻上狹窄的透氣窗,擠進陰森的地牢時,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在千仞雪的親自引領下,蘇遠踏入了這座位于皇宮深處、守衛極其森嚴的隱秘地牢。
牢房深處,唐三的處境可謂凄慘至極。
兩條碗口粗細、銘刻著抑制魂力符文的黑色鐵鏈,殘忍地洞穿了他的兩側琵琶骨,將他整個人呈“大”字形死死地懸吊在半空,腳尖勉強能觸及冰冷骯臟的地面。
他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與干涸發黑的血污黏連在一起,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皮肉翻卷的傷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結成了深紫色的血痂。
他所有的暗器、魂導器,乃至二十四橋明月夜,都早已被搜刮一空。
聽到由遠及近的、清晰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甬道中回蕩,唐三虛弱至極地抬起了沉重的頭顱,亂發遮蓋下的雙眼勉強睜開一條縫隙,帶著一絲渺茫的期盼望向牢門的方向。
是誰?
是曾祖父唐晨終于來救他了嗎?
回想起昨日的戰斗,他心中依舊充滿了不甘與難以置信。
本以為憑借自己魂圣級別的魂力,強大的殺神領域、層出不窮的唐門暗器以及精妙的絕學,足以應對太子雪清河。
他根本未曾將這位看似溫文爾雅的皇子放在眼里。
可誰能料到,雪清河的身后,竟然還隱藏著一位封號斗羅!
僅僅一擊,便徹底瓦解了他所有的抵抗。
“唐三,看什么呢?這望眼欲穿的眼神,見到主人,還不過來問好?”一個帶著戲謔笑意的聲音忽然響起,蘇遠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牢房之內,正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這副狼狽的模樣。
聽到這如同夢魘般的聲音,唐三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一顫,牽動了琵琶骨處的傷口,頓時讓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瞬間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曾祖呢?!
他怎么可能沒來?!
不可能!
我曾祖唐晨乃是九十九級絕世斗羅,天下無敵!
難道……難道我唐三,終究還是難逃再次淪為奴隸的命運?
無數念頭在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在極致的恐懼與求生欲驅使下,唐三臉上的期盼瞬間轉化為極致的諂媚與卑微。
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聲音嘶啞地開口,語氣順滑得令人心驚:“主人!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求您原諒我!”
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下跪臣服,有了第一次的經歷,這第二次做起來,似乎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困難,心理障礙早已在死亡的威脅下土崩瓦解。
看著唐三如此“絲滑”且毫無廉恥的轉變,蘇遠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諷笑容。
唐三啊唐三。
果然“能屈能伸”,一點都沒有那些所謂天才的臭架子與死要面子的毛病。
這種人,往往才是最危險最能成事的。
不過這一次,蘇遠可不打算再給他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