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光冷冽刺眼。

林新成站在洗手池前，用刷子仔細清潔指縫。旁邊的張國強已經穿好手術服,正在檢查器械。

“今天這臺是腹腔鏡膽囊切除術。”張國強頭也不抬,“你上次做過嗎？”

“做過幾次。”

林新成的回答讓張國強動作頓了頓,但他很快恢復正常,只是眼神復雜地看了林新成一眼。

進入手術室,患者已經麻醉到位。這是個四十多歲的女性,因為膽囊結石反復發作住院。

“開始。”

張國強在患者腹部打了四個孔,將腹腔鏡和器械伸入。屏幕上顯示出腹腔內的畫面。

“小林,你來分離膽囊。”

林新成接過器械,盯著屏幕。腹腔鏡手術和開腹手術完全不同,需要適應二維畫面操作三維空間。

但對他來說,這不是問題。

他的手穩定地操作著器械,一點點分離膽囊周圍的粘連。動作精準,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張國強在旁邊觀察,眉頭越皺越緊。

這個年輕人的手法太熟練了,根本不像初學者。那種對解剖結構的掌握,對操作節奏的把控,甚至比他這個做了十幾年手術的副主任還要嫻熟。

“張主任,膽囊動脈。”林新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張國強回過神,接過器械夾閉膽囊動脈,切斷,然后完整切除膽囊。

整臺手術不到四十分鐘就結束了。

“小林。”走出手術室,張國強終于忍不住,“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新成擦著手,沒有立刻回答。

“我就是個普通醫生。”

“普通醫生？”張國強冷笑,“普通醫生能有你這種手法？你知道你剛才的操作有多流暢嗎？我帶過那么多學生,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

林新成沉默片刻。

“張主任,每個人都有些不愿意說的過去。”

張國強盯著他,最后嘆了口氣。

“算了,我不問了。”他拍拍林新成的肩膀,“但我得提醒你,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要參加省里的技能大賽,肯定會有很多人盯著你。”

“我知道。”

下午查房的時候,林新成遇見了陳杰。

這家伙穿著白大褂,正在和幾個護士說笑。看見林新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呦,這不是林醫生嗎？”陳杰陰陽怪氣,“聽說你最近很風光啊,連省衛生廳的領導都認識了。”

林新成連眼皮都沒抬,徑直往前走。

陳杰被無視,臉色鐵青。他快步跟上去,擋在林新成面前。

“你裝什么裝？不就是攀上了莊家嗎？”

“讓開。”林新成語氣平淡。

“我不讓,你能怎么樣？”陳杰冷笑,“你以為進了醫院就能高枕無憂？告訴你,這里的水深著呢。”

林新成終于抬起頭,眼神冰冷。

“陳杰,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但你要是再來惹我,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陳杰笑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試試就知道了。”

兩人對峙著,氣氛劍拔弩張。

“怎么回事？”王建軍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走過來,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

“沒什么,王主任。”陳杰立刻換上笑臉,“我跟林醫生開個玩笑。”

“開玩笑？”王建軍冷哼一聲,“陳杰,你是婦產科的,跑外科來干什么？”

陳杰臉色一僵,訕訕地走了。

王建軍看向林新成。

“小林,以后離這種人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