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時妃,語氣帶著-->>試探,“你們老師……”
話音未落,時妃的手機響起,是王姨。
俞兮道:“你先接電話。”
時妃也知道王姨打電話過來是為了施老,這段時間施老情緒不好,所以會格外關注,于是歉意地點點頭,接下。
“王姨。”
“小妃,你老師讓我問問你,工作還順利嗎?”
“順利。”時妃如實道。
“那就好。”王姨應道。
老師這段時間被nasa高層盯著,不好過多與時妃聯絡,但凡有事都叫王姨聯系。
“老師還好嗎?”時妃忍不住關心他。
“他呀,還是老樣子,一天到晚只顧著工作,胃疼也不知道吃藥。我盯緊點倒還耍上賴了,真拿他沒辦法。”
施老在工作上十分嚴厲,精益求精,私下里卻是個老小孩性子,時妃自然是了解的。
不由撲哧一笑,提醒道:“老師最怕雪妃,她一生氣,老師的天能塌下來。”
“喲,我怎么忘了這一茬!”王姨猛然醒悟,“這老頭子,還得親閨女訓!”
手機有些漏音,在寂靜的墓園里格外清晰。
俞兮知道自己該避開,雙腳卻扎根了般,一動不動。
當“老頭子”、“閨女”這些字眼鉆進耳朵時,袖下的手指無聲蜷了起來。
臉比之前更白了幾份。
王姨說完正事,才壓低聲音道:“你老師今兒去開了會,回來說fbi那邊得到消息,近期有恐怖組織專門針對科學家進行暗殺活動。”
“雖然沒有得到具體名單,但分析下來,認為他們最有可能對前研科學家動手。”
“他讓你小心著點,保險起見,立刻配備保鏢。”
時妃頭皮微微麻了一下,應道:“知道了。”
時妃掛斷電話,帶著歉意看向俞兮,“師奶,您剛才想問什么?”
“沒什么。”俞兮極力壓制著心頭的兵荒馬亂,“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柳”字是無意間在一張字帖上看到的,覺得別致,就摹了下來。”
“繡在衣服上……只是為了紀念一位故人。”
答案在預料之中,時妃仍不免失望,仍問道,“那字帖……師奶能給我看看嗎?”
“抱歉,字帖并沒在我手上,當時經過一個垃圾站時看到的。時間太久,我連那家垃圾站的位置都忘了。”
時妃沉默頷首,不再追問。
即使找到那家垃圾站,字帖也早就不知所蹤。
“師奶,我送你回家吧。”看看天色,她道。
俞兮搖頭,“不用,我自己有車。”
“那好。”時妃轉身走下山。
俞兮看著她的背影,落在袖下的指動了動,方才意識到掌心火辣辣地疼。
剛剛太過用力,指甲刺破了掌心。
幾十年未見,原來他真的已經成了家,有妻有子。
雖然早就料到,親耳聽見又完全不一樣,胸口像有利箭對穿,留下千瘡百孔,任由冷風呼呼灌透!
俞兮回身,望向那座孤零零的冰冷墓碑,一滴淚猛地砸石階上。
“我真是……沒用呢。”
——
回程路上,時妃心神不寧。或許是王姨的警告作祟,她總覺得有車在尾隨。
她透過后視鏡看去,車流如常。
應該是自己敏感了。
她強迫自己鎮定。
然而,當車子駛近住所,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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