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斜斜地打在走廊盡頭,時妃走出來,方才感覺饑腸轆轆。
宿醉一場,加上討論會耗費了太多心力,連腿都是軟的。
時妃邊走邊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再一次發誓: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
喝酒傷身,傷腦。
“老大。”
見時妃回了辦公室,小江趕緊奉上早就準備好的午飯。
時妃低頭吃起來。
小江沒有馬上離開,臉上帶著點獻寶似的笑意,湊過來道:“昨天那家農場的主理人還真體貼,給咱們拍了不少視頻,還做了一段活動集錦,怪有水平的。”
說著把手機屏幕遞到時妃眼前。
時妃看進去,看到視頻里的自己笑得毫無負擔,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不由得怔住,心底掠過一絲恍惚。
都有些不相信那是自己。
不過每個人都表現出與在公司時完全不一樣的一面。
尤其看到崔少被撞出大包的模樣,兩人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主理人把小江給崔少貼創口貼的一幕也拍了進去,畫面里二人有著最萌身高差,無形中添了許多親昵。
小江先前沒細看這一段,此刻臉頰驀地燒紅,像被燙到似的一下收回手機。
“后、后頭還有好多呢,我發給您……尤其徐總抱您離開那一段,拍唯美了。”
時妃只聽到“發給您”三字,電話就響了。
見是王姨打過來的,知道跟施老有關,只點了個頭,迅速接通。
“王姨。”
“小妃呀,吃中飯了嗎?”
那頭,王姨寒暄了幾句才道,“你寄給你老師的衣服收到了,他起初穿著挺高興的,可不知怎么,在衣服襯里翻出個繡上去的‘柳’字,整個人一下子就變了,悶在書房里再沒出來……”
“做衣服那師傅……也姓柳嗎?”
時妃細細回想,搖搖頭:“她是媽媽的老師,我記得媽媽一直叫她俞老師。”
“這人真怪,自己姓俞,繡個‘柳’字做什么……”王姨輕嘆,“你老師最近本來就因為不能回國的事心情不好,這一刺激……”
一股內疚感攫住了時妃,“抱歉王姨,是我疏忽大意了。”
“那衣服是俞師奶早就做好的,還挺寶貝來著,現在想來,她寶貝那些衣服大概因為想借著衣服紀念誰。”
衣服上寫的柳字,怕是俞師奶心頭上的人吧。
“我寄出去的時候該多看兩眼,把字去掉的。”時妃只怪自己太粗心,明明可以避免老師受刺激的。
王姨最怕她有心里壓力,忙解釋道,“我來只是問個緣由,不是想責怪你,小妃,可不許多想。”
“你能時時刻刻想著老師,你老師高興著呢。這次只是這么湊巧撞上了……”
“不是湊巧!”
那頭,突然傳來施老的聲音。
聲音穿過聲波,時妃聽到了明顯的顫抖。
不由心一緊,叫一聲:“老師……”
施老接過電話,聲音急切:“時妃,那個柳字只有一個人會那么寫。你告訴我,做衣服的師傅長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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