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云在海市下葬,時妃離家不太遠,到家時剛好七點多。
小團子毫無意外地在門口等著她。
看到她回來,用力踢著自己的兩只小胖腿,兩只手激動地亂晃。
張姐差點摟不住她。
“媽媽回來,看把你興奮得。”
“啊啊呀呀。”
小家伙對著時妃說著聽不懂的話,似乎在說:媽媽,我等您好久了,媽媽寶寶想你。
時妃見她這軟萌的樣子心也跟著軟掉,蘇流云的死帶來的陰霾散了大半。
伸手接她。
小家伙直接從張姐懷里蹦去了時妃懷里,小臉貼著媽媽的臉,兩只小胖手緊緊抱著時妃不撒手。
頓時乖巧不已。
“吃飯了嗎?”
張姐關切地問。
時妃點點頭,抱著小團子往房間里去。
張姐把空間留給二人,進廚房給小團子煮雞蛋去了。
才五個月的小團子還不能吃輔食,但可以給她吃半個雞蛋黃。
時妃坐在房間的床上和小團子玩鬧,曲傾芝的電話打了過來。
“小妃,我聽說……聽說顧殞和承澤不知道小團子是你生的?”
“還當是領養的”這句話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也不相信這么荒唐的事會發生在顧殞和顧承澤身上。
猝不及防的問話叮地刺中時妃的胸口。
即使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還是會控制不住心口痛。
垂下眼瞼,輕輕“嗯”了一聲。
曲傾芝:“……”
因為不相信才問。
結果卻是真的!
曲傾芝用力捶著胸口,也沒能把那團淤塞給捶散。
“他們怎么、怎么能糊涂到這個地步!那你生孩子的時候……”
“只有我一個人。”
時過境遷,時妃說得淺淺淡淡。
曲傾芝的胸口又被狠狠一拉,豁開一道巨大口子。
“顧殞父子怎么、怎么……還是人嗎?”
她生生被氣得語無倫次,眼眶一下就猩紅猩紅。
“你懷孕那么久,他們是怎么做到一無所知的?”
這也是時妃弄不明白的。
“跟顧承澤說過幾次,他沒反應。”
“發郵件跟顧殞也說了,包括每月的產檢單也發給了他。”
所以,是他們父子倆根本不在乎?
曲傾芝對這種事感同身受,心臟死死擰在一起。
一句“小妃”叫出來,眼淚叭叭掉。
既為時妃,又為自己。
她流產時,她最需要,最想依靠的男人卻連電話都沒接,而是留在另一個人身邊。
時妃或許還可以訴訴苦。
她卻連訴苦的門都沒有。
連嫉妒的理由都找不到。
說出去,只會被人笑話她心胸狹窄到連個男人都容不下!
不是落在自己身上,誰能理解個中苦痛?
時妃反過來安慰了曲傾芝幾句。
曲傾芝雖然什么也沒說,但在時妃記憶中,她臉上就沒見過甜,看著就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