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怕的不是公司破產,只是自己拼了這么多年,不僅沒給親姐姐平反,還連累了那么多相信他的員工……他內疚。”
“這幾天不吃不喝的,人肉眼可見憔悴,我真怕他撐不住。”
葉純在電話里幾度哽咽。
時妃的心臟被刀切著似的疼。
舅舅只是要那對人渣給姐姐磕頭道歉而已,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要求,那些人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不道歉還要繼續肆意踐踏時家!
時妃清楚,這一切都源于顧殞。
因為有他撐腰,謝冰瑩才能這么肆無忌憚。
報仇的事暫且不談,公司必須活下去!
要想打破如今的魔咒,只能找顧殞。
時妃掛斷電話,大步往外走。
“小妃,去哪,吃了中飯再走吧。”
張姐抱著小團子走過來道。
怕張姐忙不過來,時妃又請了個專門做飯的過來。
時妃抱過小團子,低頭親了親,“不了。”
“總不吃飯哪行啊。”
張姐看著她都尖了起來的下巴,心疼得很。
這段時間既要工作,還要管舅舅公司的事,時妃的壓力很大。
不過每次看到小團子吐著舌頭對自己笑,壓力就被卸下一大半。
她這輩子最慶幸的事,就是生下小團子。
時妃笑笑,有些不舍地把小團子交回給張姐,大步出了門。
……
“時小姐?”
見到時妃,賀江微微一愣。
時妃早就從公司離職,這是她離職后第一次來公司。
時妃沒跟他啰嗦,“我找顧殞。”
時妃以前見他唯唯喏喏,看起來本本分分,如今離了職,反而高調起來。
賀江擰了擰眉頭。
并不喜歡時妃。
不過想到她會用顧夫人的身份壓自己,還是打電話上樓,“顧總,夫人找您。”
時妃離得近,清楚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停頓片刻后才道:“我現在有個很重要的私人約會,兩小時后有五分鐘時間。”
顧殞那片刻的停頓落在時妃耳里,是對她身份的質疑。
也是,都要離婚了,再被稱為夫人的確不合適。
“以后在顧總面前,也叫我時小姐吧。”時妃道。
賀江疑惑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下,不置可否。
他并不認為時妃這是認清了身份,只當她拿這個耍矯情。
“賀江。”
謝南喬匆匆從外頭走來,白色棉質長裙外套一件西裝款無袖馬甲,走起路來裙角飛揚。
波浪卷發也跟著晃動,被背后射進來的光照得一閃一閃,說不出的颯然美麗。
賀江立刻收斂起面對時妃時的漫不經心,立直身子,“謝小姐。”
“顧殞呢?”
謝南喬問,眼睛只淺淺從時妃身上滑過,去對賀江的臉。
賀江立刻聯系樓上,“謝小姐找顧總。”
“顧總在開很重要的約會,不方便……”
“讓她上來吧。”顧殞的聲音響起。
“可您……是。”
謝南喬聽到里頭的話,朝賀江揮揮手離開。
賀江還沒來得及掛電話,里頭傳出交談聲,
“顧總不是說這個客人很重要,誰都不能打擾嗎?”
“客人再重要能重要得過謝小姐?”
“倒也是,顧總哪怕丟掉一百個重要客人,也不愿意委屈謝小姐一絲一毫。”
“……”
賀江緊急掛了電話,略微尷尬地假咳了一聲。
他不是有意要刺激時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