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琛沒有再問。
糖寶豎的兩個小耳朵都偷聽了。
爸爸媽媽到現在不肯睡在一起。
就是還是沒有結婚。
她這段時間愁得頭發都白了。
不行,一定得加把勁。
她默默地想。
車子開得很平穩,霍云琛一會兒就打起了瞌睡。
糖寶乖乖窩在二叔懷里,仰著小臉,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俊朗側顏,心里甜滋滋的。
她忍不住偷偷親了二叔臉頰一口。
二十幾分鐘,開到了香山別墅。
“寶寶,來媽媽抱,讓二叔睡一會兒。”梅疏影輕聲說。
“不要……”糖寶堅決地搖頭,往霍云琛懷里又縮了縮。
梅疏影伸手想把她接過來,糖寶立刻癟起小嘴,委屈地哼唧著,賴在二叔懷里一動不動。
“別賴在車里,讓你二叔好好睡覺。”
梅疏影皺著眉去拉她的小胖手。
糖寶卻緊緊抓住霍云琛的衣角不放。
梅疏影怕她吵醒霍云琛,沉著臉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
糖寶“嗚”的一聲,眼圈頓時紅了,卻強忍著沒哭出聲。
“不打寶寶……媽媽不打寶寶!”她帶著哭腔小聲抗議,“媽媽壞,寶寶好!”
梅疏影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你二叔累壞了,別打擾他休息,好不好?”
糖寶撅著小嘴直搖頭。
梅疏影在教育孩子從不一味溺愛。
以前糖寶比較瘦弱。
她管得也挺嚴的。
現在她家這個小寶,已經快吃成個小胖墩兒。
她覺得就更不能寵著了。
糖寶雖說平時挺懂事的,性格卻格外倔強。
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梅疏影想想自己小時候雖然性子冷,可也沒這么固執。
糖寶可比她倔強多了!
這倔脾氣到底像誰呢?
她強行把眼淚汪汪的小團子抱出車子,霍云琛卻已經醒了。
“看,把二叔吵醒了吧?”梅疏影輕聲說,“糖寶,跟二叔說對不起。”
糖寶抹著眼淚,小奶音含糊不清:“二叔,寶寶說對不起……”
“只要說‘對不起’三個字就好。”
糖寶終于一字一頓地說清楚了:“對……不……起。”
梅疏影這才溫柔地擦掉她的眼淚。
霍云琛看著這一幕,俊朗的臉上露出笑意。
他這位未來嫂子,他是真心認可了。
他利落地跨出吉普車,伸手接過糖寶:“反正案子已經破了,現在也沒別的事,我送寶寶上樓吧。”
糖寶立刻抓住機會告狀,小嘴嘰里咕嚕說了一堆。
最后總結道:“……麻麻不乖,不肯陪叭叭睡覺!”
梅疏影沒料到女兒會這么說,臉頰頓時紅了。
“寶寶不能胡說。”
霍云琛抱著糖寶跟在梅疏影身后,輕聲說:“嫂子,你是個好女人。”
這突如其來的認可讓梅疏影微微一怔。
“謝謝。”她站得筆直,優雅地微笑。
“好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矜持了,我哥也是個工作狂,性子冷,得有人推著他才肯往前走。在家里你該撒嬌就撒嬌,該示弱就示弱,臉皮該厚就得厚。”
“我不會……”梅疏影輕聲說。
霍云琛嘆了口氣:“那你們倆要想修成正果,恐怕還得加把勁。”
梅疏影捏緊了手里的包包,心里五味雜陳。
她一直以為,愛一個人只要真心對他好就夠了。
車子一直開到了大門口,糖寶跑下去玩。
“大嫂,還有一件事想問你一下,”霍云琛見她跑遠了,才問,“我聽大哥說,當年你是被別人下了藥,才生下寶寶,你能把當時的情況告訴我。”
梅疏影心像是被人扎了一刀。
傷口又仿佛被人血淋淋地撕開。
但她知道二弟是為了他好。
想為他查清楚當年的事。
于是,她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感說道:“那天是我和賀笙南婚禮,快結束的時候,我妹遞給我一杯特調,我喝了之后渾身發熱,就去休息室休息。”
“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和五叔……在一起了,然后我媽帶著賀笙南的進來……”
她說不下去。
霍云琛是什么人啊?
一聽就明白了,很老套的謀害戲法。
他相信以疏影這么聰明,應該能看出其中的門道。
但關鍵是牽扯到兩個至親的人。
一個親媽,一個親妹。
霍云琛留心了,這么好的大嫂。
含冤受屈,要背一輩子黑鍋。
他不忍心,乘著這幾天放假。
他想把這件事搞清楚。
這時,遠處出現一個修長的身影,影子落在地上像一棵樹,在暮色中格外好看。
糖寶一看見爸爸,小嘴癟得更厲害了。
她伸出小胖手,紅紅的眼睛里含著淚花,鼻頭也哭得紅彤彤的,這小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疼。
“叭叭,抱!”她迫不及待地告狀,“麻麻欺負寶寶……”
“今天晚上我不跟她睡了,我要跟二叔睡。”
“你倆今晚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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