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件事,糖寶大眼睛里透著緊張和害怕。
“寶寶沒錢錢了。”糖寶掏出破羽絨服兩邊口袋來給他看。
“沒錢……只要寶寶去陪叔叔說說話,不用還錢了。”吳良興強壓著不耐煩道。
“寶寶不去……”糖寶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去……”吳良興惱了,“不去就還錢。”
“寶寶長高高,掙錢錢還你。”糖寶邊說邊退。
吳良興不耐煩,沖過去就準備把人拎起來,結果被地上的繩子,絆了一個趔趄,一頭撞在墻上,鼓起了一個大腫包。
“你竟敢陰我,”吳良興揉著腦袋,兇相畢露打量她,“奶奶的,你不去老子哪來錢還賬!”
梅疏影成天喝的爛醉,壓根顧不上這小家伙。
孩子瘦得就剩雙大眼睛了。
雖說瘦得可憐,模樣卻生得不賴,一頭自來卷扎成小揪揪,卡姿蘭大眼睛,睫毛長得像兩把小扇子,翹鼻子嘟嘟唇,活脫脫像個睫毛精洋娃娃。
這梅疏影本是富家千金,和青梅竹馬婚禮當天,被人撞破和一個小明星霍景倫滾床單……還是被她親媽當場撞破。
親媽捉奸這事太離譜,吳良興覺得蹊蹺,想撈點油水,削尖腦袋特意去打聽。
卻打聽到這梅疏影與多個男人有染,腿都劈成了八爪魚了。
而那個男明星霍景倫跑國外躲風頭去了。
梅疏影婚禮被取消,掃地出門,倒霉的是還懷孕了。
吳良興借口幫她備產,前后騙走她幾十萬,最后他還“好心”打電話去梅家,那邊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早死早干凈。”
霍家電話壓根打不進去。
吳良興兩邊一毛錢沒撈到,反倒惹了一肚子氣,干脆把母女趕到雜物間。
前幾天賭桌上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一筆債,干脆把糖寶的信息和照片發到暗網上,還特意說是梅疏影的女兒,果然吸睛,有個闊佬現在就在樓下等著領人。
“不聽話,看我不揍死你!”吳良心惡狠狠地威脅道。
糖寶突然死死抱住水泥管子,哭喊著:“寶寶有叭叭。”
“你做夢找爸爸,跟老子下樓!”吳良興上去就拽,沒想到這丫頭倔得像頭小驢,一拽沒拽動。
小白上來在他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下徹底激怒了吳良興,吳良興眼神中閃過陰狠的光。
伸手拎起小白,一下子扔出窗子,糖寶尖叫一聲小白,撲到窗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樓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見。
吳良興抽出腰間皮帶。
啪地揮了一下,帶起一串響亮的鞭聲。
皮帶從頭頂飛過,糖寶嚇得小身子一縮,條件反射地蜷起身子。
“啪……”一鞭抽下來,本就破爛的羽絨服瞬間裂開,毛毛飛得到處都是,像下了一場白毛雨。
糖寶瞬間縮成一團,在毛毛雨中,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啪……”又一鞭,正打在破洞處,
孩子嬌嫩的皮膚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痕。
糖寶兩只小手捂著嘴唇,眼淚從手指的縫隙中,啪嗒啪嗒掉下來了。
吳良興再次舉起皮帶,手剛舉起來,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腳,直接撞在墻上。
“哎喲,誰他媽敢踢我……”話還沒說完,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吳良興回頭一看。
狹窄的過道里,站著個年輕男人,冷冷轉著腕表,他個子極高,身影在地上投下一道巨大的陰影。
嚴寒的冷氣包裹著他,但遠不及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
吳良興舌頭被貓咬住似的啞巴了。
“知道她姓什么,你敢動手?”男人聲音低沉冰冷,像從地底吹出的一股寒風。
男人從陰影中朝著糖寶走來。
他帶著一股淡淡的寒氣走來……周身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以至于周圍的空氣都似乎降低了幾度。
“不要過來!”糖寶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摸起空酒瓶,抖抖索索對準男人,“別過來,寶寶要砸你了。”
糖寶剛要砸出去。
“別丟!”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腦袋里響起來。
糖寶眼前忽然浮出透明的小貓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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