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點了點頭。
“我會準時到。”
得到秦洛肯定的答復,刀鋒再次微微躬身。
“多謝太子爺。屆時,我會安排人接應您。”
兩人的低聲交談雖然短暫,但在落針可聞的山頂上,還是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刀鋒那始終保持著恭敬姿態,以及秦洛那坦然受之、甚至帶著一絲淡漠的態度,都進一步坐實了眾人心中那個驚人的猜測——
這個秦洛,與安邦集團,與已故的木老爺子,絕對有著超乎所有人想象的特殊關系!
太子輝躺在地上,看著刀鋒與秦洛低聲交談,那副熟稔和恭敬的樣子,再對比自己剛才被無情推開的待遇,心中的妒火和怨恨幾乎要將他焚燒殆盡。
他死死咬著牙,鮮血混合著屈辱的滋味充斥口腔。
司徒睿和傻強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驚和濃濃的好奇。
秦洛是“太子爺”?
這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他們這個兄弟,到底是什么來頭?
周琳的美眸中則閃爍著更加濃厚的研究興趣,秦洛身上籠罩的迷霧,似乎因為刀鋒的出現和這“太子爺”的稱呼,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刀鋒在得到秦洛的肯定答復后,便不再多。
他后退一步,再次對著秦洛微微欠身,然后轉身,目光冷冽地掃過全場,尤其是在狼狽不堪的太子輝和那群東倒西歪的保鏢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而喻。
他沒有再對太子輝說什么,也沒有理會其他人,只是對著自己帶來的那三十名黑衣手下做了一個簡潔的手勢。
三十名黑衣壯漢立刻行動起來,動作迅捷而有序,如同潮水般退回到各自的車輛旁,迅速上車。
刀鋒最后看了秦洛一眼,點了點頭,也轉身坐進了中間那輛奔馳大g的副駕駛位。
引擎轟鳴聲再次響起,六輛黑色大g組成的車隊,如來時一般,帶著一股肅殺之氣,緩緩調頭,駛離了盤龍山頂,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刀鋒帶來的車隊離去后,山頂凝滯的空氣仿佛才重新開始流動。
然而,刀鋒并未就此離開所有人的視線。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他并未直接上車,而是腳步一轉,邁著那標志性的沉穩步伐,走向了依舊癱倒在地、因劇痛和屈辱而瑟瑟發抖的太子輝趙輝。
太子輝看到刀鋒去而復返,眼中本能地閃過一絲希冀,以為對方終于想起來要關照一下自己這個“少主”,他掙扎著想開口說些什么,哪怕是一句求助也好。
然而,刀鋒在他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張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
他沒有絲毫預兆,甚至沒有給太子輝任何反應的時間,右手快如閃電般在腰間一抹,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寒光已然出現在他指間!
那是一柄薄如柳葉、長度不過三寸的飛刀,在稀疏的月光和遠處車燈映照下,反射著令人心悸的幽光。
“你…你想干什……”
太子輝的瞳孔驟然收縮,驚恐的尖叫卡在喉嚨里。
“噗嗤!”
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干脆利落!
那柄飛刀精準無比地刺入了太子輝的右側大腿,位置刁鉆,深度駭人,幾乎是齊根沒入!
只留下一個細小的刀柄在外面,微微顫動著。
“啊——!!!”
比之前被周琳重創時更加凄厲、更加絕望的慘嚎從太子輝口中爆發出來,他整個人如同被扔進油鍋的活蝦,猛地弓起了身子。
雙手下意識地想去捂住大腿上那個正淚淚涌出鮮血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痙攣,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間浸透了他那身昂貴的亮片西裝。
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褲管,在地面上洇開一小片暗紅色的痕跡。
刀鋒冷漠地看著他痛苦掙扎,聲音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沒有絲毫溫度,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這一刀,是讓你記住。”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刮過太子輝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從今往后,安邦集團,只有秦洛先生一位太子爺。”
他微微俯身,靠近太子輝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清,但周圍靠近的人也能隱約捕捉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今天,是看在你母親邱琴香的面子上,留你一條狗命。若再敢對太子爺有半分不敬,下次這飛刀,瞄準的就不會是你的大腿了。”
太子輝疼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但刀鋒話語中那赤裸裸的殺意,卻比大腿上的劇痛更讓他感到恐懼。
他毫不懷疑,刀鋒說到做到!在絕對的死亡威脅面前,他所有的驕傲、憤怒和不甘都被碾得粉碎。
他強忍著劇痛和屈辱,涕淚橫流,忙不迭地點頭,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
“知…知道了…刀鋒叔…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刀鋒直起身,不再看他那副狼狽的模樣,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冷漠地轉身,再沒有看現場任何人一眼,徑直走向那輛一直在等候的黑色奔馳大g,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車隊再次啟動,引擎低吼著,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很快便消失在盤山公路的拐角處,只留下山頂一片死寂和濃郁的血腥味。
眾人面面相覷,都被刀鋒這突如其來、狠辣果決的懲戒手段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徹底撕破臉,公然站隊,并且用最直接的方式為秦洛立威!
過了好一會兒,司徒睿才率先反應過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我滴個乖乖……洛哥,你這‘太子爺’的排面也太嚇人了吧?刀鋒這老小子,下手真黑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和傻強、周琳等人朝著秦洛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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