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震撼,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安心。
張陽不再看她,轉過身,目光終于落在了金使的臉上。
“你就是鬼圣藏在江東最大的底牌?”
金使心頭狂跳,但多年養成的城府讓他迅速鎮定下來。
他死死盯著張陽,試圖看穿他的深淺,卻發現對方如同一片深海,根本探不到底。
“閣下究竟是什么人?鬼圣大人的布局,你也敢插手?”
他試圖用鬼圣的名頭來壓人。
“布局?”
張陽笑了,那是一種看小孩子玩泥巴的眼神。
“你們這,也配叫布局?”
他往前走了一步。
“在我看來,不過是老鼠挖洞罷了。”
“我只是懶得一寸一寸地找,所以,等你們自己把所有的老鼠洞都連起來,再一腳踩塌。”
金使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對方的意思是,從頭到尾,他們所有的行動,都在對方的注視之下?
“狂妄!”
金使怒喝一聲,不再廢話。
他雙手猛地合十,整個大陣的力量,被他瘋狂調動。
“不管你是什么怪物,今天都得死在這!”
“龍脈之力,聽我號令,鎮殺!”
他腳下的地面,轟然裂開,一股比之前強大十倍的血色能量,如同火山噴發,化作一條猙獰的血龍,咆哮著沖向張陽。
這一擊,匯聚了整個大陣和幾十條武者的生命力,足以將一座小山夷為平地。
韓鵬和周晴等人,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驚天巨響并沒有發生。
面對那毀天滅地的一擊,張陽只是抬起了右手,伸出食指,對著那條咆哮的血龍,凌空,輕輕一點。
“嗡——”
空間仿佛凝固了。
那條猙獰的血龍,在距離張陽還有三米遠的地方,驟然停住。
然后,從龍頭開始,一寸一寸,化作了漫天飛舞的光點。
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輕輕抹去。
風一吹,就散了。
整個世界,瞬間死寂。
金使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像是看到了神話傳說中的魔神降臨。
“你……你的陣法,鑰匙用錯了。”
張陽的聲音,在他耳邊悠悠響起。
“這種借用天地之力的陣法,最怕的,不是從外部打破。”
“而是,直接掐斷源頭。”
張陽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金使的面前。
金使甚至沒看清他是怎么動的。
“而你,為了完美控制陣法,把自己的神魂和陣眼連在了一起。”
張陽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憐憫。
“你,就是源頭。”
金使全身的汗毛,瞬間倒豎。
他想退,想跑,想調動力量。
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凍結在琥珀里的蟲子,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一股無法用語形容的恐怖威壓,將他死死鎖定。
“現在,我來教你,規矩是什么。”
張陽抬起了手,手掌白皙,修長,看起來沒有半點威脅。
然后,輕輕地,按在了金使的天靈蓋上。
“砰。”
一聲輕響。
像西瓜被摔在地上。
金使的身體,從頭到腳,連帶著他身上那股恐怖的氣息,瞬間炸成了一團血霧。
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沒剩下。
血霧彌漫,然后被夜風吹散。
仿佛這個人,從未存在過。
隨著金使的死亡,籠罩整個廣場的紅色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那種讓人窒息的壓力,也煙消云散。
活下來的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
那個裂了面具的銀使,還有剩下的十幾個黑衣人,呆呆地看著金使消失的地方,大腦一片空白。
然后,不知是誰第一個反應過來,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轉身就跑。
恐慌,如同瘟疫,瞬間蔓延。
所有鬼圣的手下,丟盔棄甲,亡命奔逃。
張陽沒有去追。
他只是站在那團還未完全散盡的血霧中,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龍脈廣場,也傳進了每一個逃跑者的耳朵里。
“回去,告訴那個叫鬼圣的東西。”
“從現在開始,江東,我說了算。”
“我,就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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