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
的跡象,再讓小張繞到側面吸引注意力,自己握緊撬棍,對準喪尸的膝關節猛砸下去,清脆的骨裂聲在走廊里回-->>蕩,喪尸撲倒在地,他再補一下,砸向太陽穴。
小張的動作從最初的慌亂,慢慢變得熟練。他會提前搬開擋路的紙箱,給陳暮留出攻擊空間,李婉則跟在最后,用撿來的金屬文件夾,時不時砸向靠近的喪尸,雖然沒什么力道,卻能拖延時間。三人的配合在生死間磨合,卻沒人說話,只有急促的呼吸和偶爾的撞擊聲。
下到十二樓時,他們被堵住了。通往十一樓的樓梯間里,辦公桌椅堆成了小山,上面還纏著幾具尸體,有的已經僵硬,有的手指還在微微抽搐,腐臭味混著血腥味,讓人胃里翻江倒海。
“怎么辦?繞路嗎?”
小張喘著氣,手撐在膝蓋上,額頭上的汗滴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陳暮的目光掃過走廊盡頭,一個綠色的標識牌映入眼簾
——“貨物電梯及管道井”。他眼睛亮了亮:“走這邊。貨運電梯用的人少,管道井里有檢修梯,能通到樓下。”
三人小心翼翼地摸過去,貨運電梯間果然比走廊干凈些,只有幾箱沒拆的辦公用品,血跡很少。可按下電梯鍵時,按鈕毫無反應,顯示屏黑著,顯然電力系統已經癱瘓。
“看那里!”
李婉突然指向角落,一扇鐵門藏在貨架后面,上面寫著
“設備重地,閑人免進”,鎖已經壞了,虛掩著。
陳暮拉開門,一股鐵銹和灰塵的氣息撲面而來。里面是垂直的管道井,金屬檢修梯沿著墻壁向下延伸,隱沒在黑暗中,只有應急燈的微光,在梯級上映出點點反光。希望剛冒頭,身后的走廊里突然傳來腳步聲
——
不是喪尸的拖沓聲,是沉穩的、刻意放輕的腳步,每一步都踩得很穩,像軍人在潛行。
陳暮猛地回頭,舉起撬棍,小張和李婉也立刻戒備起來,退到他身后。
走廊拐角處,一個身影緩緩走出來。他穿著保安制服,衣擺和袖口沾滿血污,肩上的肩章掉了一個,手里握著一根警棍,棍頭還沾著暗紅的血。男人很高,背挺得很直,即使滿身狼狽,也透著一股懾人的氣場。他的眼神像鷹,掃過陳暮三人,最后落在陳暮手中的撬棍上,聲音低沉而沙啞:“活人?”
對峙的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陳暮盯著男人的眼睛,沒有渾濁的白,卻帶著一種經歷過生死的冷硬。他不敢放松警惕
——
誰知道這是不是更危險的
“低語者”?
“活人。”
陳暮沉聲回應,手指握緊撬棍,“你是這里的保安?”
“雷烈,保安隊長。”
男人簡意賅,目光掃過三人的狼狽模樣
——
陳暮的襯衫沾滿血,小張的褲子破了個洞,李婉的頭發散亂,“你們要去樓頂?”
“去
b
座七樓實驗室,救人。”
陳暮猶豫了一下,說了部分實話。他沒提短信,怕節外生枝。
雷烈的眉頭皺了皺,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變成質疑:“b
座?穿過連廊?你們瘋了?下面幾層全是那些東西,連廊那邊更是重災區,進去就別想出來。”
“我們有必須去的理由。”
陳暮沒解釋,語氣卻很堅定。
雷烈沉默了幾秒,目光落在陳暮臉上
——
那里有恐懼,卻更多的是堅定,像認準了方向的船,哪怕前面是風暴。他突然開口:“我知道一條路。從管道井下到十樓,有清潔工用的內部通道,能繞過主辦公區,直接到三樓連廊附近。但是……”
他頓了頓,晃了晃手中的警棍,棍頭的血滴在地上,發出
“滴答”
的聲響:“連廊那邊我沒辦法。而且,帶上我。”
陳暮一怔。
雷烈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眼神暗了暗:“我的人……
都沒了。守大門,疏散人群,像肉包子打狗,一個都沒回來。這身制服沒什么用了,但我熟悉這棟樓的每一個角落,也比你們能打。”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疲憊,卻又透著決絕,“與其一個人等死,不如找個目標。”
這是無法拒絕的條件。雷烈的出現,像給他們這支臨時隊伍加了一道保險。陳暮幾乎沒有猶豫,點了點頭:“成交。”
小張和李婉明顯松了口氣,看著雷烈的眼神里多了些信任。雷烈走到管道井門口,率先鉆了進去,金屬梯被他踩得發出輕微的
“吱呀”
聲:“跟上,小心點,樓梯有些銹了。”
陳暮跟著鉆進去,銹跡蹭在掌心,像砂紙磨過皮膚。黑暗裹著灰塵撲面而來,只有上方應急燈的微光,勾勒出前面雷烈的身影。小張和李婉跟在后面,呼吸聲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
向下爬的時候,陳暮的腦子沒停
——
雷烈的路線真的安全嗎?林薇還活著嗎?連廊那邊等著他們的,是更多的
“低語者”,還是別的什么?
管道井下方一片漆黑,像巨獸張開的嘴,吞著微光,也吞著他們最后的退路。每向下爬一級,陳暮的心就沉一分。他知道,這場抉擇只是開始,真正的危險,還在前面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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