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間,時魚的整個掌心,直至全都覆在陸弈舟的胸口。
陸弈舟身子一顫。
異樣的感覺迅速在身體里蔓延,他表情變得不自然了,下意識心虛地打量了周圍兩眼。
幸好,沒人看見。
“胡鬧!”
陸弈舟沒好氣地打落了時魚的手。
接著,他轉身直接走了。
“呃……”時魚嘴角抽搐,小臉直接垮了下來。
伴隨著手落空襲來的,還有那濃濃的空虛感。
她不滿地咬著唇角,幽怨地盯著陸弈舟大步離去的背影,隱隱地有些煩躁了。
墻后,一雙陰沉沉的眼睛正死盯著這一幕。
陸母。
她是跟著陸弈舟過來的。
因為早上剛吃完早飯,她就看見陸弈舟拿著兩塊藥出門了。
這個特殊時期,這個特效藥多珍貴啊!關鍵時候,那可是能救命的!
心下這一急,她趕忙偷偷跟了出來。
想不到這么寶貴的東西,陸弈舟居然是拿給時魚的!
而且,她還親眼瞧見時魚哪怕是人站在門外,大庭廣眾之下,都不避諱地想辦法勾引自己兒子。
這下,陸母臉色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了。
不行!
決不能讓時魚這個不要臉的心機女得逞,還得想個法子才行。
狂風暴雨導致海邊工棚毀壞,大家暫時無法上工。
接下來的三天,時魚家大門緊閉,母女倆一次門都沒出過。
逮著機會時魚就睡懶覺,黃英則做起了衣服。
有吃有喝,母女二人的日子好不愜意。
相比較時魚和黃英的自娛自樂,其他人可就不是這樣了,這一閑下來,就好沒事找事。
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傳出來的,說時魚和黃英母女倆被濕蟲咬得面目全非,之所以三天都沒出門,是因為已經爛在家里了。
這股風越傳越盛。
幾乎所有人都在關心著這件事。
可卻又因為忌憚,根本就沒人敢進去查看。
可又架不住幸災樂禍的心思,以至于第二天,好多人全都圍在了時家門口。
時柳氏,林大強還有時嬌嬌他們也在。
“都三天了沒見這娘倆出門了,不會真死在里面了吧!”
“要我猜啊!八成是這回事,要真死了,也只能算她們活該,誰讓時魚不知好歹,還狂妄自大得罪了嬌嬌,得罪時家呢。”
“就是就是!”
聽著這些議論,時嬌嬌一臉的得意。
時魚死了最好。
這樣,就沒人再纏著陸弈舟了。
時大強恍若失神,定定地看著是時魚家緊閉著的大門,他咬了咬唇角,“英子……”
黃英她……真的死了嗎?
那他以后,豈不是沒媳婦兒了?
想起這么多年夫妻倆的相處,時大強拳頭倏地捏緊,心里很不是個滋味兒。
“哼!沒用的東西?不就是一個不聽話的娘們兒嗎?”時柳氏掃了時大強一眼,頓時不樂意了,“死了就死了唄!”
“你看你弟,這幾年沒媳婦兒還不是照樣活?”
“也好,以后正好和你弟弟做個伴兒!”
正好和你弟弟做個伴兒這幾個字突然砸下來,時大強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
他轉頭,錯愕地看向時柳氏。
娘的語氣是那樣輕松,似乎還因為能和時大山一樣而暗自竊喜。
打小他就知道,娘更喜歡弟弟。
所以,為了讓娘開心,為了讓娘喜-->>歡自己,認可自己,無論她說什么自己都乖乖聽話,家里的重活全都搶著干。
受了委屈也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