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淵看著被棄如敝履的b超單,又看了看傅瑾琛那副諱疾忌醫、拒絕溝通的冷硬姿態,鏡片后的目光沉了沉。他看得出傅瑾琛對那個女人的在意,但這種在意,卻以一種近乎偏執的占有和控制欲表現出來,甚至不惜罔顧潛在的危險。
他輕輕推了推眼鏡,沒有再繼續那個危險的話題,他重新掛上微笑,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既然傅總不想談私事,那我們歸正傳。關于城北那塊生態醫療地產的地皮,我知道傅氏也在全力爭取。但據我所知,規劃局那邊,似乎對傅氏之前提交的方案還有些……疑慮。”
他頓了頓,觀察著傅瑾琛的神色,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瑞康,恰好在這方面有些獨特的資源和渠道。如果傅總愿意,我們可以合作。傅氏出地皮和資金,瑞康負責打通上層關節并提供最前沿的醫療概念植入。利益,我們可以按比例分成。我相信,這比傅氏單獨硬啃,或者與其他不懂行的開發商合作,要劃算得多,也穩妥得多。”
傅瑾琛的臉色依舊難看,但眼神中的暴怒逐漸被冷靜的權衡所取代。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顧時淵的話,戳中了他的要害。
城北那塊地,他勢在必得,但最近確實在審批環節遇到了不小的阻力。瑞康在醫療領域的人脈和專業性,的確是傅氏所欠缺的。
與顧時淵合作,看似讓出了一部分利益,但能大大降低項目風險,加速推進,從長遠來看,確實是目前的最優解。
商業帝國的掌舵人,終究是利益至上。
沉默了近一分鐘后,傅瑾琛抬起眼,目光銳利看向顧時淵:“顧總果然消息靈通。合作可以談,但利益分配比例,以及瑞康需要提供的具體資源清單,我需要看到詳細的方案。”
這就是松口了。
顧時淵心中了然,臉上笑容不變:“當然。細節問題,我的團隊會盡快與周助理對接。期待與傅氏的合作。另外,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對外說,做生意的人這點誠信還是有的。是我擅作主張不請自來了,改日向傅總賠禮道歉。”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聲音平靜地留下一句:
“傅總,有些風險,可以規避。有些人,值得更好的對待。”
說完,他拉開門,從容離去。
辦公室內,只剩下傅瑾琛一人,他煩躁地松了松領帶,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個垃圾桶。
他拿起手機,冷聲吩咐:“張院長,是我,安排一個絕對可靠的婦產科專家,明天……不,今晚,到別墅給蘇晚做一次全面的檢查。要隱秘,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是,是,傅總您放心!我親自安排,保證萬無一失!”
傅瑾琛不再多,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扔回桌上,身體向后靠在寬大的椅背上,抬手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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