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看清那風箏上的字跡?”林棠棠問道。
“屬下沒有拿過來,沒有仔細看著。”東松回答。
“可還有其他人看到?”
“這次好像看到的人并不多,而且風大,那支風箏的線最終被吹斷了,飛出了皇宮。可需要屬下去將它取來?”
“不必了,既然他愛放,便放吧。你只管盯著,最終有哪些人注意到了這些事情,有誰拾到了風箏。”
因為知曉林玉軒與崔疏影的事情,林棠棠對林玉軒此舉目的,很是清楚。
她記得小時候,她曾在老家聽過一個故事:一個女子名叫阿元,有一位青梅竹馬,兩人感情很好。在兩人成婚的前夕,阿元的青梅竹馬緊急入伍從軍,去到邊境抗敵救國。兩個有情人從此分散兩地,一個在老家,一個在邊境,相思不能見。
未婚夫一走三年無音訊,阿元也因為相思病倒。后來,一個算命的先生路過告訴阿元,今日晚上有東風起勢,若能夠放一風箏,必定能夠飛到邊疆。阿元聽著,心中大喜,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有僥幸,連夜趕制了一支風箏,并在風箏上寫上“愿隨春風寄君旁”。
本來沒抱多大的希望,阿元的病情也日益加重。但是哪知十日后,西風起勢,阿元竟然收到了另外一支風箏,上面寫著“待我卸甲歸故鄉”。當即,阿元的相思病便好了。
這個故事頗有幾分傳奇與加工的成分。但自此,放風箏便成為了老家男女傳情的重要載體與途徑。
林玉軒只怕是這幾天見不到崔疏影,心中寂寞難受,想著借此機會約崔疏影出來吧。
只是,崔疏影的目的達到后,應該不會再理他。
他此舉除了落人以把柄,沒有任何好處。
林棠棠搖了搖頭,盧氏雖然不是頂級美貌,可是姿色也不差,到這個時候了,他都還只惦記崔疏影,看來本性便是愛偷腥。
“阿棠,你可是又在憋大招?”秦墨安瞧見林棠棠微微蹙眉沉思的模樣,心中涌上了一種猜想。
“殿下,我覺得此事,我們剛好可以利用。”
林棠棠拿起桌上的筆,在宣紙上分析起來,“若是風箏被其他人撿到了,想必能夠尋出破綻。崔疏影掌管后宮這么年,記恨她的人不在少數,我們只管等著其他人出招,我們坐收漁翁之力便可;
若是這個風箏被崔疏影的人撿到了,她勢必會想辦法應付,我們只管看著她如何出招,最后反向回擊便可。所以,在我們不被敵人限制的情況下,只要敵人有動作,對于我們而,都是好事。”
林棠棠分析的頭頭是道,頗有幾分大軍師的模樣。
秦墨安一臉含笑地看著她,“阿棠,你這樣聰慧,倒為我這個未婚夫省去了許多麻煩。”
“那時,作為殿下的幫手,肯定要為殿下分憂。”林棠棠笑著回應,“不然如何與殿下并肩作戰呢?”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是滿滿的情誼。
王倉橋別過臉去,輕輕咳嗽了一聲。
自己這個不近女色的外甥,在心儀的女子面前,說話居然可以這樣溫柔。
那眼神像是能掐出水來。
“那個,我打斷一下。”他眼神有些飄忽。
“舅舅有事情可以直說,我個阿棠相處便是這種模式,以后舅舅習慣就可以了。”秦墨安語氣輕松,絲毫不覺得尷尬。
阿棠是他心愛的女子,在她面前,他最放松了,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隱藏自己對阿棠濃烈而又炙熱的感情。
“啊?適應?”
王倉橋此前常年待在軍營里,一向冷靜,說話犀利,可現在也有幾分遲疑。
太子此話便是,以后只要林棠棠在,他都會如此深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