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手矯健,幾個來回下來,那些劫匪都被他打島在地。
見到狼狽的女子,他別過臉去,等到她穿好衣裳,才發問,“這里人煙稀少,你一個弱女子怎么到這里來了?”
“我是京城人,想親眼看看詩人筆下的北境長什么樣。”
她坐在被流氓弄壞的馬車上,身子有些發抖。
“京城人?”
林玉郎搖了搖頭,“姑娘以后出門還是謹慎些,今日天色不早了,前面有一個小鎮,你們去那里投宿吧。”
“那,你可不可以跟我同行。”
林玉郎沉默了。
“我是崔絮的女兒,你幫我一次,我爹爹定有重謝。”
林玉郎依舊沒有開口。
“難道你不認識我爹爹嗎,他是國子監祭酒,在文臣中,很有分量。”
崔皇后見林玉郎要離去,連忙跟在他身后,拽住了他的衣袖,“你若不管我,我就可能死了,若是我再碰到流氓,你方才救我,不就白救了?”
林玉郎嘆了一口氣,與崔皇后同行。
一路上,她問風景的問題,他偶爾作答;
涉及個人問題,他只是沉默。
等到小鎮后,天色已晚。
第二天,居然掛起了沙塵暴。
將士趕來,林玉郎帶著他們安頓百姓,她知道他是北威軍的一名什長,負責管理一隊士兵。
那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視線為什么會總跟他走。
她看著他安頓老人,看著他幫著商販搬運攤位。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她看著,竟覺得有些溫暖。
或許是察覺到她視線過于直白,眾人一起用膳時,他將自己面前的一份羊肉放到她跟前。
她接下了。
已經有幾天沒有吃過飽食,她吃完自己面前的這一份后,很快吃完他的那一份。
第三日,他離開小鎮,她也遠遠地跟在后面。
后來,她時不時問他一些問題,他簡單地應答。
她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批判文臣中的酸腐之風,他頗為贊同,兩人慢慢地有了交流。
她看到奇幻霞光時,會嘖嘖稱奇,他頷首;
她看到綠洲時,會手舞足蹈,他說,這是沙漠里生命與傳奇。
后來,到了邊城,他去了軍營,她的家人找來了。
她漫不經心地問,“林玉郎,我要回京了,你若來京城,我請你飲酒。”
他說,“好。”
臨行時,她將一個盒子交給林玉郎,“不是什么貴重之物,是閑時畫下的丹青,作為禮物送給你。多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回到京城后。
她時不時會想起這個在北境的男子,有時候甚是會偷偷描繪他的畫像,珍藏起來。
她給他寫信,他也曾回過一封。
后來,她寫的信,都如同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期間,崔氏原本定下參加選秀的女子出了變故,父親讓她參加選秀,她拒絕了。
父親也沒說什么。
直到兩年后,在一個花燈會上。
她再次見到了他。
在瑩瑩燈光下,他那張立體的臉龐越發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