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妃虛弱地躺在床上,看著皇帝率領眾人前來,虛弱喚了一聲,“父皇,母妃……”
宮人將絹帕搭載她的手腕,隔著一層帷帳,仲大夫背著醫藥箱上前。
五皇子妃的聲音陡然尖細,“父皇,他是誰?我不要他把脈!伍太醫呢?”
皇帝沒有吭聲。
他坐在一旁的小塌上,朝著宮女使了一個眼色。
宮女抓住五皇子妃的手。
“五皇子妃,奴婢勸您別掙扎了,安心號脈吧,陛下也是為了您好。”
五皇子妃剛剛小產,身子虛弱得很,又哪里是這幾個宮女的對手?
幾番掙扎,渾身都出了冷汗,連眼睛都被汗水糊住了。
身上濕噠噠的,粘膩極了。
她看著仲大夫將手搭到她的脈搏上。
眼中驚慌失措。
五皇子乘機走到她的面前,拍著她的背,聲音溫和極了,“不怕,本皇子在。”
手中觸碰到一物,五皇子妃的身子卻忍不住顫抖起來。
仲大夫細細號完脈后,面色凝重。
他欲又止。
“仲大夫,您不必有所顧慮,請務必如實告之父皇。”
長公主與仲大夫多次打交代,清楚他此時這個表情,意味著什么。
皇帝也開口,“說吧,今日不管你說什么,朕都恕你無罪。”
“陛下,微臣號出,五皇子妃是嚴重的血瘀體質,難以有孕;就算有孕,存活概率也極低。”
皇帝如遭雷劈。
“你胡說什么?五皇子妃肚子里的胎兒,明明已經很大了。”
五皇子吼道,“若不是木棉那個賤婢,再過一段時間,孩子都要出生了!”
“孩子長到六個月已經是極限。就算沒有紅緒花粉,那孩子也會早產。”
仲大夫嘆了一口氣,“若草民所料不錯的話,在血淤環境中孕育的孩子,出生后,身體發青,背部會有紫色的印子。”
五皇子妃聞,眼淚嘩嘩落下。
內監將包著孩子的布打開,里面的情況,確實與仲大夫所說的一致。
他朝著皇帝點了點頭。
“老五,還需要朕再派幾名大夫來看看嗎?”
皇帝問出這句話,自己心臟一疼。
難怪,老五只要伍大夫看診。
伍太醫是副院正,方才來接生的幾個太醫,官職也比伍太醫小。
他們,從未給五皇子妃把過脈。
德妃渾身的神經緊繃。
她朝著五皇子做了一個手勢。
五皇子的心猛然下沉,他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五皇子妃臉上,“賤人!你居然瞞著我!害我空歡喜一場!”
五皇子妃捂著臉,嘴巴張合,面上驚恐,卻不敢發出聲音。
“老五,你當真不知情?”
皇帝的眸子帶著探究之意,冷笑一聲,不等五皇子回答,環顧了一眼四周,“伍太醫人呢?”
“伍太醫方才說給五皇子妃熬藥去了,還沒有回來。”內監回道。
“呵,他倒是跑得快。來人,搜宮,將伍太醫押上來。”
皇帝眼中布滿殺氣。
很快,宮人在皇宮的一處狗洞找到了伍太醫。
爬出去一半,他被人拽了回去,帶到了皇帝跟前。
“說吧,五皇子妃這一胎保不住,你可如實告訴五皇子夫妻了?”
皇帝冷冰冰的語氣,澆在耳中。
伍太醫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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