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安掛斷電話后,周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里帶著哭腔。
    “阿律,都是王煜誣陷我,我是無辜的。”
    她這次是真的慌了神,王煜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不僅把事情辦砸了,還把她供了出來。
    雖然魏珉澤留了后手,讓她不至于被直接牽扯進去,但酒吧和許清安家里的監控錄像,讓她難以完全擺脫嫌疑。
    她眼下顧不得外界如何議論,最要緊的是穩住魏斯律。
    只要他還愿意相信她,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余地。
    “周漫,我對你的容忍是為了謙謙,別把我當傻子。”
    魏斯律眼里滿是厭惡,為自己的兒子有這樣的母親感到痛心和悲哀。
    周漫意識到再怎么狡辯也是徒勞,便放軟語氣:“阿律,我為了謙謙才一時糊涂,求你原諒我一次。”
    “要不是為了謙謙,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好自為之!”
    魏斯律聲音里壓制著怒火,對周漫只剩痛恨。
    周漫用力攥緊手機,為什么她每次做什么都如此不順?為什么許清安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一切?
    自從她回國,退讓落敗的分明一直是許清安。
    “媽媽,你不開心嗎?”
    周亦謙稚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周漫隱去臉上的怒氣,露出笑容。
    “沒有,媽媽很開心。”
    是啊,她有謙謙,魏斯律唯一的孩子。
    無論她做什么,謙謙母親這個身份都能給她兜底。
    “謙謙,要乖乖聽爸爸的話,知道嗎?”
    許清安在生日宴上公開周亦謙的身份后,魏斯律讓他改口喊爸爸了。
    父子倆的關系日益親密,這是她的底氣。
    “嗯,爸爸說他最愛我啦!”
    周亦謙點頭,一臉驕傲。
    周漫緊緊抱住他,慌亂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
    下班后,魏斯律特意回家換了一身灰色的正裝,配上棕色領帶。
    結婚后,他的衣食住行都由許清安安排。
    全身上下,大到西裝皮鞋,小到腕表領帶和袖扣,都是許清安買的。
    每個月許清安都會安排設計師上門量尺寸,定制新的套裝。
    五年如一日,細致入微地照顧他。
    想到這里,他發現自從周漫回來后,許清安就再也沒有為他定制新裝了。
    衣帽間的衣服,除了周漫買的兩套,其他全都是一年前的舊衣。
    許清安搬出去后,他的世界就變得空落落的。
    他帶上早為許清安準備好的鉆戒,結婚戒指是奶奶給的,這枚是他特意定制的。
    在戒指內圈,鐫刻了他和許清安的名字字母縮寫。
    去往餐館的路上,途經一家花店,他進去讓店員配了一束許清安喜歡的金合歡。
    許清安比魏斯律早到了十分鐘,這是她的習慣。
    和別人有約時,都會提前十分鐘到。
    她坐在包間的皮質座椅上,雙手捏著包帶。
    離婚協議很薄,他們之間沒有什么需要分割的東西。
    這段婚姻走到盡頭,什么都沒剩下。
    魏斯律推門進來,“清安,等急了吧?”
    他將金合歡遞給許清安,許清安接過來隨意地放在一邊,沒有多看一眼。
    “還好,沒等多久,先點菜吧。”
    許清安決定先吃飯,吃-->>飽了再談離婚的事,免得說早了影響食欲。
    她太了解魏斯律了,如果現在就把協議拿出來,這頓飯怕是誰都吃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