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孟琢成是媽媽的朋友!
她在家中的相冊里看到過孟琢成和媽媽的合照,那時他們不到二十歲,青春洋溢。
雖然過去二三十年,她依舊能認出孟琢成就是相冊上的翩翩少年。
俊朗的眉眼和溫潤的氣質,在歲月的浸潤下,只沉淀得更加內斂。
許清安把首飾盒貼在心口處,淚水奪眶而出,嘴角卻止不住上揚。
邁巴赫內,魏斯律薄唇緊抿,深沉的眼眸中似有慍怒。
周漫看在眼里,問:“阿律,那人口中的孟總是誰?”
“清安涉世未深,可別被人用一枚胸針就騙去了。”
“不要胡說,清安不是這樣的人。”
魏斯律看向窗外,車窗上映出他晦暗的眉眼。
許清安正與那人說話,眼中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喜悅。
和他結婚后,許清安從未這樣開心過。
心底有個聲音在抗議他的胡思亂想,但很快就被疑心蓋過。
——
許清安打車回到家里,總覺得這像一場夢。
她翻開相冊,找到媽媽和孟琢成的合照。
發現不僅僅是這一張,從中學到大學,媽媽的四五張照片里都有孟琢成的身影。
雙人合照只有一張,其他照片都有好幾個人。
許清安心生困惑,媽媽的好朋友她都見過,唯獨沒有見過孟琢成,爸爸媽媽似乎也沒有提起過這個名字。
不過那會她還小,忘記了也有可能。
她把首飾盒放在枕頭邊,一只手握著。
這么珍貴的東西,肯定不能放在家里,可以存放在白聽冬那里。
許清安摩挲著首飾盒,心里甜滋滋的。
五年來,她的夢第一次這樣甜美。
早上哼著歌下樓時,她與魏斯律在餐廳遇到。
她特意早起了半個小時,看魏斯律的樣子,應該是在等她。
“劉嬸,我喝橙汁。”
許清安坐在離魏斯律最遠的地方,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
魏斯律坐到她對面:“你沒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
許清安想了想,認真問道:“兩千萬什么時候能到賬?”
“送你珠寶的,是誰?”
魏斯律掀起眼皮,盯著對面那張嬌艷的小臉。
他知道許清安長得不錯,但打小就認識,后來又日夜相處,便沒覺得有什么獨特之處。
此刻細細打量,才頗覺驚艷,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久看不厭。
許清安埋頭吃早餐,沒有注意到他凝視的眼神,隨口回道:“我媽媽的朋友。”
“你媽媽都去世十七八年了,怎么可能還有朋友對你這樣好,甚至不惜為你點天燈。”
魏斯律頓了頓,見許清安毫無反應,皺起眉頭。
“如果真有這樣重情重義又出手闊綽的朋友,當初你流露街頭,也輪不到我們魏家收養你。”
許清安抬眸瞥向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男人送女人寶石,絕不是出于紳士行為。”
“我能分得清好壞,不勞你費心。”
許清安收下胸針已是心里難安,要是再讓魏斯律給孟琢成帶來麻煩,她不僅工作干不下去,連媽媽的情面都要受連累。
魏斯律沒了胃口,擦了擦手。
“我不知道你那么喜歡‘玫瑰之心’,畢竟那只是一枚胸針。”
許清安失笑:“如果知道,你也會偏向周漫,對嗎?”
魏斯律愣了一瞬,“我欠她的太多,可我和你是一家人,一家人難免互相虧欠。”
許清安啞然失笑,心里生出幾分不適。
虧欠?她自認對他從無虧欠。
在她看來,虧欠最親近的人,是自私又愚蠢的行為。
如果能回到八歲以前,她恨不得對爸媽好一點,更好一點。
這番對話一字不落地落進周漫耳中,她站在樓梯上,手指緊緊抓住扶手。
“媽媽,這是你畫的嗎?”
周亦謙拿著一張a4紙,高高舉起。
紙上畫著一個藍眸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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