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少商他們都在看怪物一樣看著方許,似乎是想一下子看到方許腦殼里。
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小家伙腦殼里到底是什么樣子,怎么和大家的不一樣呢。
什么鬼主意餿點子都有,關鍵還有用。
殊都的讀書人圍了有為宮請愿,當時得到消息的人都覺得不好處置。
這個事,往小了說是請愿,若不受控制的發展,極可能變成逼宮。
只要事態發展到一定地步,接下來就是朝臣逼著陛下認錯收回此前決定。
搞不好,他們真敢逼迫陛下退位。
此前陛下說退位他們攔著,是因為他們要做樣子且沒準備好。
現在陛下鋒芒畢露,他們的態度當然也會隨之轉變。
所以能把事情處理的這么好,不到一天就平息下來出乎了所有人預料。
當然,除了方許出了個歪主意之外。
陛下也非常人。
他竟然在有為宮外的廣場上,和讀書人席地而坐侃侃而談。
不管讀書人提出什么問題,皇帝都能有條不紊的解答。
如此面對面的交流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這讓整個殊都的讀書人對皇帝滿是欽佩。
皇帝博古通今,引經據典,所諸事,無不讓人信服。
他讓讀書人理解了自己為什么要追究先帝的罪責,為什么要做白衣天子。
當場推翻了先帝許諾之后,陛下起身說,朝廷取仕,當在科舉。
不但廢掉了先帝的許諾,而且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宣布,自此之后,以后朝廷取仕不再有推薦之路。
這讓讀書人們滿心歡喜,高高興興回家去了。
讀書人都感慨,陛下是真的明君。
誰又能在當時就深思,陛下這樣做何止是一舉兩得。
既將先帝的一些錯處推翻,又安撫了學生們,最重要的是,斷了舉薦入仕的門路。
如此一來,朝臣的權利相當于被腰斬。
自大殊立國以來,一直都是科舉與舉薦并行。
朝臣舉薦的賢才,實際上比科舉入仕的人門路要寬不少。
時間久了,做官的人之間總是關系套著關系。
原本是一場危機,不但被皇帝輕易化解還解決了另外一件大事。
而那些得到安撫滿心歡喜的讀書人,早就忘了促成這一切的是那個小小銀巡。
他們忘了,輪獄司的同袍們卻不能忘。
尤其是巨少商他們,看方許的眼神,就如同家長看著自家孩子有了大出息一模一樣。
“解決了這么大的事,陛下肯定有嘉獎。”
蘭凌器眉開眼笑:“你可不能小氣了,要與大家分享,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相親相愛一家人!”
這相親相愛一家人自巨少商提出來后,不知道被嫌棄了多少次。
可實際上,巨野小隊的人早已接受。
方許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真的么?我們相親相愛一家人真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家什么都要分享嗎?”
巨少商:“那當然!”
蘭凌器:“肯定的!”
重吾:“嗯!”
沐紅腰和小琳瑯則鄙視他們,分明是想占小方許便宜。
方許似乎也被感動了,直接一揖到底:“多謝哥哥們!”
蘭凌器:“你得了嘉獎,大家分享,怎么能謝我們呢,是我們謝謝你才對,快告訴我,陛下嘉獎你什么了?”
巨少商:“應該是直接獎勵銀子。”
重吾:“肯定不少。”
方許:“那是真不少,咱們平分了?”
巨少商三人點頭如搗蒜:“嗯嗯嗯!”
蘭凌器有些著急:“別賣關子了,告訴我們到底獎勵多少啊?”
方許昂起下巴好像還挺得意:“罰俸三年!”
一群人都懵了。
隱隱約約的,好像哪里不對。
方許:“我算算多少錢哈,可是不少呢,哥哥們待我真好,還跟我平分,這樣算的話,紅腰姐和小琳瑯除外,我自己只需要掏四分之一就夠了。”
巨少商:“再見!”
蘭凌器:“再也不見!”
重吾:“?”
方許:“別走別走,還沒算清楚呢,你們一人給我多少啊。”
巨少商扭頭就跑:“快,重吾背上我,蘭凌器你背上重吾,咱們快跑。”
沐紅腰和小琳瑯對他們更鄙視了。
兩人走到近前,就那么看著方許,看了一會兒都把方許看的害臊了。
方許:“我開玩笑的,不會跟他們平分罰俸......”
話沒說完,沐紅腰將自己的繡云荷包放在方許手里:“先花著。”
小琳瑯把她那個可可愛愛的繡了一只貓兒的荷包也遞給方許:“我平時貪嘴花的多,你別嫌少,先拿著。”
方許一下子就急了:“不用不用,真不用,司座教我做奸商,我有錢的。”
沐紅腰哼了一聲:“那錢我勸你先別動,等等再說,宮里的錢,哪有那么好拿的。”
說完扭頭就走了。
小琳瑯:“就是就是,紅腰姐姐說的對。”
她也跟著走,走了幾步戀戀不舍的回頭,然后噠噠噠跑回來:“還是還給我吧。”
方許馬上就把荷包遞回去。
小琳瑯把荷包里的散碎銀子都取出來交給方許,她拿著小貓兒荷包:“這個我舍不得。”
方許還要推辭,沐紅腰冷冷一聲:“就當我們買你絲襪的,別人的錢收得,我們的錢收不得?”
方許:“是我送給你們的,不能收錢。”
沐紅腰:“那就當是我們把錢丟了,你撿了。”
說完拉著小琳瑯走。
小琳瑯:“紅腰姐姐,你的荷包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