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臉上沒什么表情,盛嫣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
只聽見他聲音沉沉的:“喝酒了?”
盛嫣趕緊搖頭:“沒有,你不是不讓我在外面喝酒嘛,我喝的果汁……”
說著,她小心地打量秦彧的臉色,就看見他嘴角不動聲色地微微上揚幾分。
盛嫣頓時覺得懸著的心落地了,悄悄松了口氣。
大概是察覺到盛嫣的小動作,秦彧又把上揚的嘴角壓下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顧杳叫了這么多人來給她送行?”
陳灼這時候又把吐得昏天黑地的何子楓從洗手間里拖出來,跟拖著塊破布似的。
何子楓被陳灼隨手一丟,整個人狼狽地趴在盛馳幾人面前的大理石桌臺上。
眼見秦彧的臉色更加陰沉幾分,盛嫣趕緊倒豆子地交代:“我去洗手間的時候碰見何子楓,是他把我拉到這里來的。”
她可憐巴巴地伸手扯住秦彧的衣袖:“他說訂婚宴那天我讓他下不來臺,要我把他陪高興了才原諒我,不然就給盛家的生意使絆子。我不答應,小盛總說今晚這酒我必須得喝,我一個人哪里是他們的對手,就只好先答應下來……”
盛馳一聽,腦子更疼了。
好家伙,她怎么不說她后面是一點沒吃虧啊!
秦彧拉著盛嫣在一旁坐下來,對陳灼說:“讓人送兩杯熱水來。”
陳灼的那件服務生小馬甲里有通訊設備,對著衣領吩咐一句,沒一會兒就有人送熱水過來。
秦彧把一杯放在盛嫣面前,才說:“何子楓,你父親是華榮集團的何文宏?”
那邊的何子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一個勁抱著肚子在寬大的大理石桌面上來回翻滾,時不時漏出細微的呻吟。
陳灼見他還在翻滾,伸腿就是一腳:“問你話呢。”
何子楓嚇得當即拖著疼痛的身體起身坐好,原本通紅的臉現在有些泛青,看著更丑了。
“是……是的,秦總。”
他剛被陳灼拖去洗手間揍了一頓,喝進去的酒吐出來大半,這會兒清醒了幾分,自然認得出秦彧那張臉。
“訂婚宴那天盛嫣如何讓你下不來臺了?”
何子楓不知道秦彧和盛嫣的關系,哆哆嗦嗦地狡辯:“盛總,您有所不知,這盛嫣原本是要和我聯姻的,訂婚宴那天盛總帶他來見我和我父親,她一聲招呼不打不說,還硬說自己已婚,周圍的人都聽見了,我們何家的臉面……”
秦彧打斷他:“你知道她已婚還敢糾纏她?”
何子楓酒醒了一點,但不多。
“那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這么說,讓我和我爸當眾下不來臺的。誰知道她那便宜丈夫是什么人?秦總,我真不知道啊,你說她已婚還來這種地方,她這不是故意出來尋花問柳的……啊!”
這話陳灼可不愛聽,笑著又踹了何子楓一腳。
“何公子說什么呢?我們乾禧可是正經地方。既然何公子這么看不上,行,以后我乾禧,狗與何子楓不得入內。”
秦彧嗓音低沉地說:“乾禧會所是正經娛樂場所,所有人都可以正常消費。倒是你,公然騷擾已婚女士,你這是性騷擾,知道嗎。”
秦彧說到這個份上,何子楓也不傻,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如果盛嫣想追究,秦彧可以幫忙坐實這個性騷擾的罪名。
何子楓也不想坐以待斃,梗著脖子垂死掙扎:“秦總!說話要有證據的,你有證據嘛!”
陳灼笑了:“怎么沒有呢?”他點點自己那件小馬甲胸前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這不都記錄著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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