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到畫前仔細端詳,只見畫中山巒疊嶂,溪水潺潺,墨色濃淡相宜,確實是幅技法精湛的畫。
可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無論是顏料的成色,還是畫框的做工,都沒看出半點特殊之處。
他皺著眉,把畫輕輕放在茶幾上,指尖還在畫紙上輕輕拂過,像是要從紙面上摸出什么秘密似的。
陸大山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水壺,壺底還帶著點余溫,他倒了杯熱水,仰頭一飲而盡,杯底碰到茶幾發出“當”的輕響。
“渴死我了。”他抹了把嘴,又倒了第二杯。
“出門蹲點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剛才跑回來的時候,嗓子干得像要冒煙。”
他連著喝了三杯,才終于放下杯子,看著白震云皺著的眉頭,忍不住開口。
“我就說吧,這畫看著就是普通的畫,除了能賣倆錢,沒什么特別的……”
白震云沒說話,重新拿起畫,背靠著沙發,目光死死盯著畫面,眉頭皺得更緊了,嘴里低聲喃喃,“怎么看都是一幅普通的畫……”
“可不是嘛。”陸大山往沙發背上一靠,雙手枕在腦后。
“除了藝術價值,我實在想不出副會長為什么點名要它。”
他說著,還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幅畫沒什么興趣。
白震云突然閉上眼睛,手指離開畫紙,轉而輕輕摸索著畫的邊緣。
簡單的實木畫框,沒有雕花,只有打磨光滑的邊角。
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的靈能緩緩調動起來,指尖漸漸泛起一層淡金色的靈光,像細碎的星光在指尖閃爍。
陸大山原本靠在沙發上晃著腿,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拿起桌上的瓜子嗑了起來。
“還動用靈能了?你這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我跟你說,這就是幅普通畫,靈能碰到它,頂多也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頓住了,嘴里的瓜子殼“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只見白震云手中的山水畫,竟然也跟著泛起了淡金色的光芒,光芒從畫紙中心往外擴散,像水波似的,連畫中的山巒都仿佛活了過來。
陸大山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身子往前傾了傾,目光死死盯著那幅畫,連呼吸都忘了。
白震云猛地睜開眼睛,指尖的靈光更亮了些。
他聲音帶著點激動的顫抖,“沒想到我隨手一試,還真試出來了,這畫果然有問題。”
“畫里藏東西了?”陸大山咽了口唾沫,聲音都有點發緊。
“拆開看看就知道。”白震云說著,小心翼翼地把畫從畫框里取出來……他動作格外輕,手指捏著畫紙的邊角,生怕把畫紙弄破。
這東西得完好上交,要是弄壞了,副會長那邊沒法交代。
陸大山也湊過來幫忙,兩人一個扶著畫框,一個慢慢抽畫紙,用了三分鐘,才把畫完全從畫框里取出來。
就在畫紙離開畫框的瞬間,白震云突然“咦”了一聲。
畫紙的背面,竟然貼著一幅疊得整齊的絹絲畫卷,絹絲的顏色是淡青色,質地細膩,摸起來無比光滑。
剛才他調動靈能時,顯然是這幅絹絲畫卷起了反應。
陸大山趕緊把絹絲畫卷展開,鋪在茶幾上……只見上面畫著密密麻麻的線條,還有幾個模糊的標記,像極了地圖。
“這好像是幅地圖啊!”他指著其中一個畫著三角的標記,聲音都拔高了些。
“是地圖。”白震云湊過去,指尖輕輕拂過絹絲。
“你看這絹絲的老化程度,至少有三四十年的歷史了。”
兩人正盯著地圖看,突然,絹絲上的線條開始慢慢變淡,像被水沖淡的墨汁。
先是標記消失,接著是線條,不過十幾秒,原本布滿圖案的絹絲畫卷,就變成了一片純白,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白震云的手指頓在絹絲上,眉頭又皺了起來,“看來得用靈能才能激活它,不然根本看不到地圖。”
陸大山抬起手摸了摸下巴,身子往白震云這邊湊了湊,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神秘,“你說……這地圖會不會是藏寶圖?”
這話一出,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
剛才只是隨口一說,可細想起來,能讓副會長如此上心的東西,除了傳說中的藏寶圖,還能是什么?
窗外的雷聲又響了起來,一道閃電劃過,銀白色的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兩人臉上,映得他們眼神里滿是震驚。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但此刻卻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一些事。
陸大山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往后靠回沙發,手指在茶幾上輕輕敲著,眉頭擰成了疙瘩。
“這樣做……不太好吧?要是被組織發現,我們倆的小命就沒了。”
他說話時,聲音帶著點猶豫,顯然是又動心又害怕。
白震云沉默了片刻,指尖在絹絲畫卷上輕輕摩挲著,才緩緩開口,“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他抬眼看向陸大山,眼神里帶著點誘惑。
“我們把畫上交,副會長檢查的時候,沒發現這幅絹絲畫,只會以為早就被前人取走了,絕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你膽子可真夠大的。”陸大山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語氣里帶著點無奈,又有點心動。
“富貴險中求嘛。”白震云笑了笑,手指輕輕敲了敲絹絲畫。
“你想想,要是真能找到什么寶物,說不定我們這輩子都能突破到三階……到時候,還怕什么組織的規矩?”
“三階”兩個字像一顆石子,砸在陸大山心里。
他原本還糾結的表情,瞬間變得堅定起來,猛地站起身,在客廳里來回走了兩圈,最后停下腳步,看向白震云,說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這事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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