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晃,便是半個時辰過去。
圖錄之中,天光微亮。
趙慶笑的春風拂面,告辭了紫珠樓主,輕快御風返回了海崖上的家中。
唯留下海霧繚繞的廊亭之間。
藥尊美眸幽幽遠望,似是出神琢磨著什么,神情顯得陰晴不定。
“能夠通過雙修積累的后天道粹?”
“地君長青?”
“先天陰煞?”
嘶——
便是紫珠樓主,念及小趙慶的透露,眼下也不由覺得匪夷所思。
萬萬沒有想到啊!
自己和小趙慶雙修,竟然對他有那么多好處……
可對自己,卻是一點增益都沒有……
還非得達到什么生死相隨的羈絆……才能有點甜頭兒。
一念及此。
女子黛眉輕蹙,難免覺得不是滋味,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雖說,她看不上什么所謂的機緣。
但哪兒有自己失了清白,自己還一份好都沒能撈著的道理?
不說賠了夫人又折兵吧,那也是全都便宜小趙慶了……
“嗯……”
藥尊有些出神的望著星宮,不自知的沉吟輕哼,儼然是極為的頭疼無奈。
然而她對小趙慶,也根本沒個辦法。
別說給小趙慶弄死了。
就算給小趙慶下元神禁制,把人囚在紫珠星辰……青君也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
而且。
她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青君私下是不是和小趙慶有什么勾當?
否則的話。
明明小趙慶跟著自己,怎么青君一過來就知道雙修的事?
這不對啊……
……
壽女一時想不明白,索性也沒再多想。
她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女子心下輕嘆捏了捏眉心,旋即便又恢復了那般優雅姿態,從容而高貴的漫步,回到了殿闕之中,研究自己的少陰殘片。
如今對她來說,小趙慶那邊還不算什么關鍵。
關鍵是她如何將少陰殘片融為一體。
林七欲留下的元神烙印,還沒處理呢……
很快。
紫珠樓主入殿。
殿中安安靜靜,較之前顯得很是冷清。
林七欲依舊跪在一側,此刻也只是恭敬低頭,不吭不響。
“你解決元神烙印,需要多少時間?”
壽女淡淡開口,也沒再入座上首,而是取出了那尊冰雕玉人,纖手虛托帶著到了林七欲身前。
腳下女子白發高束,氣質清冷絕艷,姿態卻恭敬卑賤。
“七日。”
“弟子需要一處安靜閉關之地。”
“會盡快將冰雕命宮中的烙印摘除。”
嗯……這還差不多。
壽女聽著還算滿意,先前的無奈和羞惱也淡去幾分。
至此才優雅坐在了林七欲身邊的茶案旁……垂眸隨意開口:“對本座可有怨?”
林七欲:……
你說呢?
那肯定有啊。
女子心下暗暗叫苦,但藥尊能隨便問,她當然不可能老實說。
如今境況,愿賭服輸,她認肯定是認了。
可要說心里面還很是滿意……那怎么可能!?
“——弟子毫無怨。”
而壽女聽聞此,美眸彎彎輕佻打量腳下女子。
哦?
是嗎?
我不信。
她微微搖頭,開口吩咐:“罷了……本座給你留一線生機,三分機緣。”
“你也不必自稱弟子。”
“日后舍棄天香此身,借少陰精怪之軀,跟在本座身邊做事吧。”
這樣嗎?
林七欲美眸微顫,認真琢磨樓主的交代后。
懸著的心……終于是死了。
什么叫舍棄天香此身?
少陰殘片歸樓主,原本殘片孕育的精怪之身,歸自己……
自己以后就不是林七欲了。
而是被紫珠樓主掌控生死的奴仆。
林七欲自是聰明人,如此境況也只能認了,還非得找死是咋的?
畢竟藥尊已經無比大度,實際上完全不在意一掌斃了自己……
她眼下當然是恭敬低頭:“七欲明白。”
“嗯……”
“這一道少陰殘片,你接觸不少。”
“可有什么神異天賦加持?”
壽女念起了小趙慶的殘片,理所當然的也在意自己的殘片效用。
天道之缺啊!
她除了借此使仙根脫離道劫束縛,余下看中的不正是殘片神異?
不僅是她。
世間大能皆是如此。
然而……
林七欲聞,卻是美眸隱現幾分無奈,似是自己也琢磨不定。
她沉吟柔聲道:“引動少陰道則垂落,月華與陰煞的神通手段,修行事半功倍,這兩者出手數倍威能。”
“另外……水與冰的天地道則,都會變得得心應手。”
壽女聽著輕笑點頭,不由很是滿意,已經能夠想象到自己日后的手段。
更甚至……琢磨著自己也沒有冰靈根。
上哪兒去弄個異種冰靈根出來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