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無數種方法,讓眼前這個人閉嘴,但他不愿意損害自己在許甜甜心中的形象。
姬承昭聲音又冷又沉,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嗯,別多想。”
陸元覺得三殿下在政事上再天才,在感情上果然也是一個新手。
看樣子他還不懂,在感情中不能太要臉。
陸元仿佛松了口氣,恢復平日的溫潤:“殿下果然大度,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許甜甜也跟著松了口氣,她詢問姬承昭:
“表哥,你要許愿嗎?”
姬承昭看了眼陸元手里剩下的紅綢帶,點頭:“要。”
一群不敢大聲呼吸的侍衛,看著眼前的場景,其中一位連忙去買了一根紅綢。
姬承昭平復心情,盡量無視惹人厭的人,閉目許下一個愿望。
他睜開眼睛,若無其事問許甜甜:“你的紅綢扔在哪里?”
許甜甜指著最高處的那根樹枝,美滋滋:“最高處的那個是我的。”
來許愿的大多數是普通人,菩提樹整體樹冠上越靠下紅綢就越密,越往上越稀疏。
最高處那根樹枝上,迎風招展的紅綢很惹人注意。
姬承昭手上用勁,手中的紅綢像是離弦的劍,目標明確的落在許甜甜紅綢旁邊。
兩根紅綢纏在同一樹枝上,并排的樣子讓姬承昭緊繃的下頜線略松了一些。
然而有的人是沒有眼色的。
比如陸元。
陸元目露擔憂,蹙眉出聲:“表妹,我怕是不如殿下這么厲害,扔不到最高處那根樹枝上,這”
姬承昭猛然抬頭。
許甜甜看到陸元求助的眼神,并未多想,從他手里把紅綢接過來:“我來!”
未等他人來得及反應,第三根紅綢已出現在樹枝上。
許甜甜得意的眉飛色舞,手握成拳在空中劃過。
嘿!!
她又扔上去了!
一擊即中!
姬承昭看著三條紅綢,神色陡然一冷,冷冷的看向陸元。
陸元:“”
陸元目不斜視,呃,甜甜動作真快。
許完愿,三人在大佛寺中閑逛起來,沒人注意到,姬承昭給侍衛們發布了一個任務。
比如,讓他們把某條不該存在的紅綢拆下來。
三人走遠之后,菩提樹下突然響起一陣歡呼,負責售賣紅綢的和尚,震驚的看到一個人飛身而起,落到菩提樹上,把其中一根紅綢解了下來。
和尚:???
這是在干什么?
民眾們語氣興奮激動:
“這個人會飛!!”
“他直接跳到樹上了!!”
“哪呢?哪呢?快讓我看看!”
“竟然這么高?!”
“他解紅綢做什么?”
“人家好不容易扔到最頂端,他怎么給人家挪位置呢,這多缺德?”
“噓!小點聲!”
侍衛聽到了那句缺德,落到地上時臉色十分精彩。
這侍衛十分年輕,看周圍人都在看他,恨不得原地拿出面巾蒙住臉頰。
所有人都告訴他,能選在三殿下身邊當侍衛是他的榮幸,他以后肯定能平步青云。
但沒人告訴他在三殿下身邊當侍衛,還需要做這些啊。
和尚上前阻攔住他,詢問原因。
侍衛努力找借口:“我并沒有把別人的紅綢解下來,我只是給他換個位置。”
“反正都在菩提樹上,你不覺得成雙成對的紅綢,才比較好嗎?”
這位和尚:“菩提樹又不保佑姻緣,成不成對有什么關系?”
侍衛:?
????
這樹不是求姻緣的??
侍衛和和尚面面相覷。
侍衛意識到和尚估計沒說謊,這樹真不是求姻緣的,面色瞬間門更精彩了。
—
侍衛暫且沒時間門告訴三殿下這件事。
大佛寺中,除了知名的菩提樹和后山風景比較清幽,其他地方沒什么值得看。
今日后山也擠滿了人,許甜甜看了眼天色,決定回客院。
休息一會便該用午膳了。
許甜甜朝姬承昭提出邀請:“表哥一起?”
姬承昭點頭。
許國公夫人許甜甜身旁多出的人,微怔了一秒,反應過來露出笑意:“殿下!”
許國公夫人向來守禮,按理說她身為舅母,可以托大稱一聲承昭,但這么多年,許國公夫人從未這么叫過。
姬承昭在她未動作時,便已把她扶起:“舅母不如稱我為承昭。”
許國公夫人看他一眼,察覺出一些不同。
陸元專門坐到許國公夫人旁邊,語氣溫柔:“姑母,大佛寺的素齋味道味道如何,合不合表妹的胃口?”
“出發之前我特意帶了一些表妹喜歡的點心,如果不合表妹的胃口,等會我讓人把點心拿來。”
許國公夫人:如果她沒記錯,他今日并沒帶什么點心。
姬承昭把茶杯放下:“點心放了那么久,味道或許已經變質,不如我讓侍衛下山去買。”
許國公夫人看著他們倆的表現,明白了。
她仿佛什么都沒察覺到,笑著道:“哪里有那么嬌氣,甜甜不挑食的。”
許甜甜見說到自己,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點心渣,連連點頭。
“對呀對呀,我不挑食的。”
她兩只眼睛彎起來:“謝謝兩位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