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竹葉的縫隙,在林間空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蘇雨晴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白玉瓶,瓶身透出溫潤光澤,顯然不是凡品。
“江師兄,這瓶‘清心悟道丹’聊表謝意,還請收下。”蘇雨晴將玉瓶遞到江奕辰面前,神色誠懇,“此丹對感悟功法頗有裨益,或許能助你突破瓶頸。”
玉瓶開啟的剎那,一股清幽藥香彌漫開來,連林間的飛鳥都為之駐足。江奕辰只輕輕一嗅,便知這丹藥品質極高,其中幾味主藥更是珍貴難得。若是尋常弟子,恐怕終其一生都難得一見。
然而他卻輕輕搖頭,將玉瓶推回:“蘇師姐好意心領,但這丹藥太過珍貴,恕不能受。”
蘇雨晴微微一怔。清心悟道丹在天元宗也是稀罕物,她本以為江奕辰會欣喜接受,沒想到竟被婉拒。她不禁重新打量起這個看似普通的無極宗弟子——面對如此誘惑仍能保持淡然,這份心性實在難得。
“江師兄不必客氣,”蘇雨晴再次遞出玉瓶,“救命之恩,豈是一瓶丹藥所能報答的?”
江奕辰目光平靜地看向無極宗方向,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若是為報恩,更不必了。醫者治病救人,本是分內之事。”
他的話語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蘇雨晴注意到,在說這句話時,江奕辰的眼神清澈見底,沒有半分虛偽作態。這讓她對這個神秘少年更加好奇了。
“可是...”蘇雨晴還想再勸。
江奕辰已背起藥簍,微微頷首:“師姐傷勢已無大礙,我也該回宗了。山高水長,后會有期。”
說罷,他轉身離去,步伐從容不迫,很快消失在林間小徑的盡頭。陽光透過枝葉,在他離去的方向灑下一路碎金。
蘇雨晴握著手中的玉瓶,望著江奕辰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移動。她自幼在天元宗長大,見識過各宗弟子的百態,卻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人。明明身懷絕技,卻甘于在末流宗門默默無聞;明明機緣在前,卻淡然拒絕。
“真是個怪人。”她輕聲自語,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
回宗的路上,江奕辰的心情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靜。清心悟道丹確實對他有莫大吸引力,特別是現在修煉到了關鍵時期。但他更清楚,接受了這份重禮,就等于欠下了天元宗的人情。在真武宮風云變幻的當下,這份人情可能會成為日后的羈絆。
更重要的是,他敏銳地察覺到蘇雨晴身份不凡。尋常天元宗弟子絕不可能隨手拿出這等品質的丹藥,她很可能與天元宗高層有密切關系。過早與這等人物牽扯過深,并非明智之舉。
“不過,天元宗的功法確實玄妙。”江奕辰回想起蘇雨晴修煉時展現的身法,心中若有所思,“似乎與星辰之力有某種共鳴...”
他隱約感覺到,天元宗的傳承可能與他修煉的星辰訣有某種淵源。這個發現讓他對三個月后的七宗會武更加期待——屆時各宗精英盡出,正是觀摩其他宗門功法的好機會。
回到無極宗時,已是日上三竿。洪曉梅正在藥圃中忙碌,見到江奕辰立即迎了上來。
“辰小子,今天采到什么好藥材了?”她好奇地看向藥簍,隨即注意到江奕辰的神色有些不同尋常,“發生什么事了?”
江奕辰簡單講述了林中的經歷,隱去了丹藥的細節。洪曉梅聽后瞪大眼睛:“你拒絕了天元宗的謝禮?那可是天元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