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只有紫色的光。
除此之外,天地間再無他物。
當那抹極紫墜落的瞬間。
第七殿主感受到強烈的威脅感。
他顧不得眼前的秦月兩人。
體內所有的靈力瘋狂涌出,在頭頂凝結。
一層、兩層......十八層!
金光層疊。
“仙法·不動明王鐘!”
然而。
在那道紫光面前。
所謂的仙法。
所謂的渡劫期防御。
不堪一擊......
嗤!
一聲輕響。
十八層金光瞬間破滅。
紫光貫穿天地。
直接釘在了七殿主剛才站立的位置。
轟隆——!!!
直到此刻,恐怖的音爆聲才遲遲傳來。
大地在哀鳴。
方圓數十里的巖層瞬間塌陷、崩解,無數碎石逆流沖上高空,隨后在高壓下化為齏粉。
狂暴的沖擊波卷向高空,形成了一朵遮天蔽日的蘑菇云。
而在baozha的中心點。
一道人影倒飛而出,直至撞碎了三座石峰才勉強止住身形。
煙塵散去。
第七殿主披頭散發,原本一塵不染的雪白長袍此刻破爛不堪。
那雙保養得極好的雙手,更是一片血肉模糊,止不住地顫抖。
但他顧不上傷勢。
他死死盯著前方,瞳孔劇烈收縮,聲音沙啞得變了調。
“誰……”
廢墟之上,塵埃落定。
處于baozha中心的秦月兩人身前,靜靜地懸浮著一道身影。
那是一名女子。
墨玉般的長發在風中狂舞,發梢末端燃燒著詭異而絕美的紫色魂火。
一襲素白武服,獵獵作響。
身后,一對由純粹能量構成的光翼緩緩舒展。
翼展超過十米,每一根羽毛都是由壓縮到了極致的靈力構成,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靈壓。
空間在她周身發生了輕微的扭曲。
仿佛這個世界的法則,都在畏懼她的存在。
神解·剎那形態。
瑾單手持劍,那柄名為“剎那”的長劍斜指地面,劍身流淌著妖異的紫色紋路。
她就站在那里。
沒說一句話。
卻像是一座巍峨的神山,擋住了所有的風雨與殺意。
秦月呆呆地看著那個背影。
哪怕隔著破碎的外骨骼面罩。
哪怕視線已經被血水模糊。
她也絕對不會認錯。
那個束得一絲不茍的高馬尾。
那個持劍的姿勢。
甚至連衣角飄動的弧度。
都和記憶中那個為了搶最后一塊紅燒肉,能跟自己打一架的女孩,完全重疊。
“瑾……”
秦月的嘴唇顫抖著。
那個字在喉嚨里滾了幾圈,終于帶著哭腔喊了出來。
前方。
那個清冷如雪的身影,微微一顫。
瑾回過頭。
光翼收斂了鋒芒,原本凌厲得如同刀鋒般的眼神。
在看到那個渾身是血、滿臉淚痕的短發女人時,瞬間融化。
她的目光掃過秦月身上破碎的裝甲,以及胸口那觸目驚心的凹陷。
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但很快又被溫柔掩蓋。
“抱歉,來晚了。”
瑾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鉆進秦月的耳朵里。
她輕輕歪了歪頭。
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就像當年在美食街偷吃零食被發現時一樣。
“剛剛來得太急,沒來得及去后勤部。”
“桂花糕暫時沒有。”
“先把這些垃圾清理干凈,回頭請你吃頓好的,怎么樣?”
秦月捂著嘴,眼淚決堤般涌出,拼命地點頭。
“好……好!”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敢賴賬,老娘扒了你的皮!”
老鬼在一旁看著又哭又笑的頭。
明明是生死關頭,他卻覺得眼眶有些發酸。
雖然聽不懂什么桂花糕。
但他知道。
自家頭兒那根緊繃了十三年的弦。
這一刻,終于松下來了。
-->>“敘舊……結束了嗎?”
遠處,第七殿主陰沉的聲音打破了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