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艙的金屬門在身后沉重閉合,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將外界的一切喧囂與窺探隔絕。艙內空間狹小,僅有幾盞幽藍的應急燈提供著微弱照明,空氣中彌漫著消毒劑和金屬銹蝕的混合氣味,冰冷而壓抑。能量抑制場無聲運轉,讓每個人都感覺如同身負千斤重擔,連調動一絲本源之力都異常艱難。
陳凡背靠冰冷的艙壁緩緩坐下,將源火碎片緊貼胸口,溫潤的秩序之力如涓涓細流,艱難地對抗著外界的壓制,滋養著他近乎干涸的識海與經脈。但他的眉頭緊鎖,毫無輕松之色。那位暗金長老袍老者——自稱“玄璣長老”——
最后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及“從長計議”四個字,都透著難以喻的詭譎。長老會絕非善男信女,他們暫時妥協,只因投鼠忌器,絕非真心相助。
“他們……真的會幫我們嗎?”林冰挨著哥哥林火坐下,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生命感知讓她對惡意尤為敏感,此刻只覺得這座空間站如同蟄伏的巨獸,充滿危險。
林火搖了搖頭,冰藍色的眸子凝重地掃過艙門:“絕無可能。長老會視我們為叛逆,覬覦源火。此刻按兵不動,只怕是在調兵遣將,或者……等待我們放松警惕。”他嘗試凝聚一絲冰焰,指尖只冒出幾點微弱的火星,便被無形的力場壓滅。
趙鐵柱靠坐在角落,古銅色的臉龐毫無血色,金剛本源受損極重,連維持最基本的傷勢穩定都需耗費巨大心力。他悶哼一聲,拳頭無力地砸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憋屈!早知道剛才就該拼個魚死網破!”
“鐵柱,慎。”王小明癱坐在唯一的簡易掃描儀旁,手指無力地垂落,過度透支的精神力讓他頭腦陣陣刺痛,連思考都變得遲緩,“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硬拼是下下策。我們必須弄清楚他們的真實意圖,尤其是……那個玄璣長老,他似乎對‘星靈族’格外在意。”
葉輕柔跪坐在趙鐵柱身邊,生命光華已微弱如螢,仍堅持為他梳理紊亂的氣血,聞輕聲道:“還有……我總覺得,這空間站深處,藏著什么東西,讓我很不舒服……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她的生命感知對某些能量異常敏感。
白芷蜷縮在另一個角落,臉色蒼白,預知力在能量抑制下幾乎完全封閉,只能憑借本能低語:“命運的絲線在這里糾纏得更亂了……有好幾條暗線,指向很深的地方……有危險,也有……變數。”
一直沉默的燼,忽然抬起左手,看著那沉寂的印記,低聲道:“這里的能量場……很奇怪。抑制我們的力量,但對我的印記……似乎有種微弱的……吸引?或者說,是印記深處的東西,在躁動。”這異常的感覺讓他心生警惕。
陳凡將眾人的話聽在耳中,心中念頭飛轉。玄璣長老的異常態度,葉輕柔感知到的窺視感,燼印記的躁動,以及白芷提到的“變數”……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可能:這座代號“鐵幕”的前哨站,絕非簡單的軍事據點,它內部隱藏著長老會的核心秘密,甚至可能與黑淵、與源火有著更深的牽連。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陳凡沉聲道,目光銳利地掃過同伴,“小明,盡可能恢復掃描儀功能,哪怕只能覆蓋這個隔離艙,也要設法探測外界能量流動,尤其是異常波動。輕柔、白芷,集中精神,感應任何細微的能量變化和潛在的危險預兆。燼,嘗試與你的印記溝通,但要萬分小心,弄清那吸引力的來源。鐵柱、林火、林冰,抓緊時間恢復,哪怕一絲力量也是關鍵。”
“我們需要情報,需要了解這座站的結構,玄璣長老的打算,以及……那個可能存在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