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發生的一切,如同命運的齒輪,在既定的軌道上緩緩轉動,卻又因難以喻的執念而偏離了方向。
當西瑟斯展現出純粹的光明力量時,迪迦那原本只被那抹幽紫吸引的注意力,產生了一絲微妙的偏移。
這讓他對幽憐——那個總是試圖引導他走向光明的、名叫幽憐的地球警備團團長——曾經說過的一些關于光明可能性的論,產生了些許探究的興趣。
但這興趣,如同星火,微弱而短暫。
真正再次點燃他內心深處那團晦暗火焰的,是西瑟斯另一次遇險。
在絕境之中,那股熟悉的、絕對高傲而強大的幽紫色力量再次涌現,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轟然爆發,瞬間充盈了西瑟斯的身軀。
這一次,它展現出的是更加純粹、更加極致的暴力與毀滅之美。
那絢爛而危險的色彩,比上一次更加奪目,更加深刻地烙印在迪迦的感知中,讓他為之著迷,甚至……沉淪。
他出手阻止了西瑟斯的徹底暴走。
光與暗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精妙的操控下激烈沖突,最終將那股失控的幽紫能量壓制下去,但這過程也導致西瑟斯能量核心嚴重虧損,陷入了長達百年的沉眠。
在這百年間,迪迦偶爾會去見幽憐。
他并非被光明的理念所說服,他只是想知道,這個人類女性是否擁有能夠解決西瑟斯體內能量沖突、尤其是那詭異幽紫力量的方法。
幽憐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對西瑟斯不同尋常的關注,始終試圖勸說他也投身光明,認為這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根本。
然而,迪迦對所謂的光明道路毫無興趣,他唯一關心的,只是如何“修復”和“留住”那個特殊的存在。
后來,西瑟斯蘇醒了。
但迪迦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依舊承受著力量沖突帶來的痛苦,那具身軀仿佛一個不穩定的能量熔爐。
一種陌生的、細微而持續的情緒,開始在迪迦那向來只有力量權衡與絕對理智的核心中滋生、蔓延。
起初他無法定義,后來才明白,那或許可以被稱為“擔憂”與“心疼”,其間還混雜著因無法解決問題而產生的“煩躁”。
卡蜜拉在某一天找到了他,說了一些在他聽來毫無邏輯、充滿情緒化的話語。
那時他正全神貫注于推演緩解西瑟斯能量沖突的方案,并未在意她話語的具體內容,只是基于事實告知她:“他體內的光,很麻煩。”
迪迦在說明自己對此暫時沒有辦法。
可卡蜜拉卻因此爆發了激烈的憤怒。
迪迦不明白,陳述事實為何會引發如此強烈的情緒反應,他看著卡蜜拉帶著顯而易見的怒火離去,緊接著,便將依舊虛弱的西瑟斯接走了。
迪迦并未阻止。
他想,或許卡蜜拉擁有他所不知道的、能夠治愈西瑟斯的方法。
所以他選擇了觀察。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他的秘密感知下,西瑟斯的身體狀況并未如他期望的那樣好轉,反而因為某些他不理解的、卡蜜拉那邊的“治療”方式,似乎變得更加復雜和……痛苦。
既然黑暗無法治愈,卡蜜拉的方法也未見效,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條路——光明。
他做出了決定。
于是,他再次出現,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帶走了西瑟斯。
他將西瑟斯交給了幽憐。
光明的力量確實對穩定西瑟斯體內混亂的光暗能量產生了一些可見的效果。
幽憐定期向他匯報西瑟斯的情況,并指出,要徹底根治,需要進行更深層次的能量脈絡梳理和某種特殊的能量操作。
但她也坦,西瑟斯的警惕性極強,對任何深入的能量探查都表現出強烈的抗拒,使得根治難以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