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那日能量失控后,西瑟斯身上某種刻意維持的平靜被徹底打破了。
他變得更加沉默,一種冰冷的、壓抑的沉寂取代了之前那種帶著些許融入感的淡漠。
訓練時越發拼命,仿佛要將所有翻騰的情緒都宣泄在無盡的修煉中,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能量的調動都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狠厲,讓旁觀的雷歐和阿斯特拉越看越心驚。
他的變化顯而易見,周身彌漫的低氣壓和眼燈中時而閃過的、幾乎凝成實質的痛苦與暴戾,都讓奧無法忽視。
雷歐和阿斯特拉的憂慮日益加深。
他們能感覺到西瑟斯體內那詭異紫色能量的躁動頻率增加了,雖然每次都被西瑟斯強行壓下,但那種不穩定感如同休眠的火山,令人不安。
他們試圖詢問,但西瑟斯的嘴像被焊死了一樣,對所有探詢都報以更長久的沉默和周身愈發冰冷的屏障。
賽羅更是急得團團轉。
他看不懂那些復雜的情緒,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西瑟斯不開心,非常非常不開心。
那種沉重壓抑的氣息讓他胸口發悶。
他試圖做點什么,方式卻依舊帶著他特有的別扭。
他會故意在西瑟斯周圍加大訓練動靜,弄出很大的聲響,試圖引起注意,或者笨拙地炫耀自己新練成的招式,結果往往只換來西瑟斯毫無反應的一個側身。
他會把找到的最純凈的能量晶石默默放在西瑟斯常待的地方,然后假裝看風景,眼角余光卻緊張地瞟著,看到西瑟斯依舊無視時,嘴角會立刻垮下去,頭頂的頭鏢都仿佛耷拉了。
一次,他看到西瑟斯獨自坐在遠離訓練場的斷崖上,背影在k76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孤寂。
賽羅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蹭了過去,在他身邊不遠處坐下。
“……喂。”賽羅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很多,帶著罕見的遲疑和別捏:“你最近……怎么回事?誰惹你不高興了?告訴我,我去揍他!”
西瑟斯沒有回頭,甚至連一絲反應都欠奉,仿佛賽羅只是吹過的一陣風。
賽羅等了一會兒,有些泄氣,又有些不甘心,抓了抓自己的頭鏢:“……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那個……舊傷?要不要我去找雷歐老頭說說,減少點訓練量?”
依舊沒有回應。
賽羅煩躁地嘖了一聲,看著西瑟斯冰冷沉默的側影,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他最終什么也沒能問出來,只能悶悶不樂地陪坐了一會兒,悻悻離開。
只有在絕對獨處的時候,西瑟斯才會泄露出一點點真實的情緒。
他會找一個無人角落,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個由泰羅拜托希卡利制作、無比熟悉的卡蜜拉布娃娃,靜靜地捧在手里。
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娃娃臉上那熟悉的神情,指尖極輕地、近乎貪婪地拂過那布料的紋路,仿佛能透過這柔軟的仿制品,觸摸到三千萬年前那個會粗暴地幫他壓制痛苦、會將他護在身后的、真實而溫暖的身影。
姐姐……
被……封印……
巨大的悲痛和憤怒再次淹沒了他,周身的能量開始不穩定地波動,核心處的紫色光暈隱隱閃爍。
他猛地閉上眼燈,用盡全部意志力將那股幾乎要撕裂他的情緒硬生生壓回心底,只留下一片更深的、冰冷的死寂。
這時,泰羅的通訊請求準時亮起。
屏幕那端,泰羅燦爛的笑容依舊,活力滿滿地準備開始他每日的“光之國新聞播報”兼“單口相聲”。
但很快,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屏幕那頭的西瑟斯,比以往更加沉默。
不是那種懶得理他的冷淡,而是一種……仿佛沉浸在某種巨大陰影里的、心不在焉的沉寂。
那雙乳白色的眼燈甚至沒有聚焦,只是虛虛地看著前方,周身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低氣壓。
泰羅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了,眼燈里充滿了擔憂。
他沒有直接追問“你怎么了”,而是開始拐彎抹角地試圖逗他開心。
他講述杰克和艾斯又因為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來,夸張地模仿佐菲面對文件山時生無可戀的表情,甚至不惜自黑,說起自己今天訓練時差點一頭撞進恒星引力場的糗事。
“……然后媽媽就說我啊,這么大奧了還毛毛躁躁……”泰羅一邊說,一邊緊張地觀察著西瑟斯的反應。
西瑟斯依舊沉默著,眼燈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原狀。
泰羅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西瑟斯遇到很嚴重的事情了。
他放軟了聲音,語氣里帶著小心和試探:“西瑟?是不是k76那邊訓練太累了?還是……雷歐他又加練了?要不……我跟他說說?”
西瑟斯終于有了點反應。他極輕地搖了一下頭,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見:“……沒事。”
這比不回答更讓泰羅擔心。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試圖從那細微的裂縫里探知更多,但西瑟斯已經顯然不想再繼續了。
“……累了。”西瑟斯打斷了他,聲音里帶著一種深深的疲憊:“掛了。”
不等泰羅回應,通訊屏幕瞬間暗了下去。
光之國那邊,泰羅看著驟然漆黑的屏幕,臉上強撐的笑容徹底消失,只剩下滿滿的憂慮和一絲無力。
他握著通訊器,久久沒有動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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