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洞內,氣氛凝滯而安靜。
西瑟斯靠坐在石壁陰影里,胸前計時器的紅燈閃爍已趨于緩慢,但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感依舊籠罩著他,連周身流轉的微光都顯得黯淡微弱。
雷歐如同一尊沉默的守護石像,坐在不遠處的巖石上,閉目養神,卻時刻感知著洞內的一切。
賽羅的闖入帶著風,打破了這片沉重的寧靜。
他沖到西瑟斯面前,急切地蹲下身,金色的眼燈里盛滿了混亂的擔憂和不解:“西瑟斯!你剛才……阿斯特拉說的到底……你的身體怎么會……”
西瑟斯的眼燈緩緩亮起,光芒顯得有些渙散。
他看著賽羅,臉上沒什么表情,似乎對賽羅的追問并不意外,但也談不上歡迎。
他沉默著,似乎在衡量什么。
如果是以前,他絕不會向賽羅透露半分。
他的脆弱,他的殘缺,是他深埋的過去,與眼前這個光芒萬丈、潛力無限的年輕戰士無關,他也不需要對方的同情或另眼相看。
但此刻,也許是剛從極限的疲憊中緩過一口氣,心神松懈;也許是覺得經歷了共同訓練和那場切磋,賽羅勉強算是個……能知道一點的“熟人”;又或者,他只是單純覺得,這件事本身,已經無所謂隱瞞了。
反正,這副軀殼的樣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對勁。
他垂下眼燈,看著自己微微顫抖、布滿細微能量灼傷痕跡的手掌,聲音平淡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沒什么。”
“只是……很久以前的一場實驗事故。”
“身體……停止生長了。傷口無法自行愈合,能量也無法自然恢復。”
“就這樣。”
寥寥數語,輕描淡寫。
卻像一道無聲的驚雷,猛地劈在賽羅的腦海里!
無法愈合?!無法恢復能量?!
賽羅徹底僵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西瑟斯,又猛地看向那明顯是少年奧體型的身軀,試圖理解這幾句話背后所代表的、何等殘酷的現實。
他本以為只是外形不會有變化。
一個戰士……無法愈合傷口?無法恢復能量?這意味著每一次受傷都可能致命,每一次戰斗都是在透支本就不多的庫存!這根本就是……
“這……這怎么可能?!!”賽羅的聲音猛地拔高,充滿了震驚和一種無法理解的憤怒:“是誰干的?!什么實驗能……”
“賽羅!”
雷歐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賽羅激動之下幾乎要沖出口的追問。
雷歐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他一把抓住賽羅的手臂,不容分說地將他往外拖。
“他現在需要休息,不是回答你十萬個為什么的時候!”雷歐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出去!”
“可是!雷歐!他……”賽羅還想掙扎,回頭看向西瑟斯,卻見對方已經再次閉上了眼燈,側過頭去,一副拒絕再交流的姿態,仿佛剛才說出那驚人事實的并不是他本奧。
雷歐不再給賽羅機會,直接將他“請”出了巖洞。
賽羅被“扔”在洞外,看著洞口,腦子里還嗡嗡作響,全是西瑟斯那平淡卻殘忍的自述,以及他那副疲憊脆弱的樣子……
洞內重新陷入寂靜。
雷歐看著賽羅消失的方向,最終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他坐回原位,目光落在西瑟斯身上,那嚴厲的眼神逐漸被一種深沉的關切所取代。
他沉默了片刻,聲音比方才低沉緩和了許多:“不必把那小子的咋呼放在心上,你的意志力,早已超越了你身體的限制。”
西瑟斯沒有睜眼,只是極輕地、幾乎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指尖,像是無聲的回應。
他聽得懂雷歐話里的認可。
這位嚴格的教官所看重的,從來不是他這具殘破軀殼的力量,而是其內里那副從未真正屈服過的靈魂。
雷歐不再多,重新恢復了沉默的守護姿態。
洞外,賽羅背靠著冰冷的巖壁,緩緩滑坐下去。
他抱著頭,腦子里反復回響著西瑟斯那平淡到殘酷的敘述和雷歐那句“奇跡”。
他望著k76昏黃壓抑的天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那個冷漠、強悍、又處處透著詭異的家伙,有著怎樣痛苦的過去。
而自己過去所有的行……賽羅懊喪地閉上了眼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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