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菲飛身上前,銀色的手掌攤開,做了一個明確的、非攻擊性的手勢。
他的聲音透過宇宙真空,以奧特意念的形式傳來,沉穩而清晰,試圖穿透西瑟斯周身的冰冷屏障:
“西瑟斯,我們并非來此與你為敵。停下,聽我們說。”
西瑟斯握刀的手紋絲不動,注視著佐菲,那其中的疏離和嘲諷幾乎凝成實質。
曼的聲音接踵而至,比佐菲更加溫和,帶著學者特有的理性與一種不易察覺的痛惜:“你的狀態很不穩定,西瑟斯,你體內的能量沖突正在傷害你,跟我們回去,光之國有最好的銀十字軍,我們能幫你。”
“幫我?”西瑟斯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帶著一絲荒謬的笑意:“把我‘治好’,變回你們熟悉的那個‘光之戰士’?像修剪一棵不聽話的植物一樣,剪掉我所有‘錯誤’的枝丫?”
賽文的聲音加入,更加直接,帶著長輩式的嚴厲與不容置疑:“無論你經歷了什么,變成什么樣,放任危險和自身走向毀滅都不是答案,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西瑟斯,你需要約束和引導!”
年輕的夢比優斯也忍不住開口,他的聲音里帶著真摯的急切:“西瑟斯教官!泰羅尼桑和我們,大家都真的很擔心你!請相信我們,我們只想讓你好起來!還有托雷基亞…”
“托雷基亞”這個名字一出口,西瑟斯周身的能量波動似乎平復了一瞬,他抬起頭,目光越過佐菲和曼,最終定格在一直沉默而痛苦地望著他的泰羅身上。
他開口,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卻像一把冰冷的錐子,驟然刺穿了所有鋪墊好的勸誡與溫情:“那么,告訴我,托雷基亞……在哪里?”
問題被拋出的瞬間,封鎖圈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凝滯。
泰羅的身軀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下。
金色的眼燈閃爍不定,無法與西瑟斯那平靜得可怕的視線對視。
那個名字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被驟然撕開,露出底下血淋淋的、連時間都無法抹平的痛苦與愧疚。
所有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泰羅。
在哪里?
他無法回答。
記憶如同失控的洪流,猛地沖垮了堤壩——那是西瑟斯確認死亡之后,托雷基亞……那個同樣被巨大痛苦擊垮的藍色身影,竟然回到了光之國,直接找到了他。
沒有哀悼,沒有安慰,只有激烈的質問和無法化解的絕望,最終演變成一場撕裂所有情誼的劇烈爭吵,托雷基亞眼中最后的光芒熄滅了,只剩下冰冷的恨意與虛無,再次決絕地轉身,消失在宇宙的陰影里,再無音訊。
托雷基亞的離去,是泰羅心中另一重無法說的痛,與西瑟斯的“死亡”緊密纏繞,是他無力挽回的又一次失去。
而此刻,這個由西瑟斯問出的問題,成了最殘忍的諷刺。
泰羅的沉默,他眼中無法掩飾的痛楚,已經說明了一切。
西瑟斯得到了不是答案的答案。
“呵……呵呵……果然……”他低笑起來,卻比真空還要寒冷:“連他……也‘不在’了,是嗎?這就是你們光之國度?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家’?奪走一切,然后假惺惺地來說要‘幫我’?”
姐姐說的永遠都是對的!
與此同時,佐菲看到了西瑟斯體內能量失控暴漲的征兆,果斷下令:“阻止他!小心!”
戰斗瞬間爆發!
暗紫長刀劃出撕裂空間的軌跡,不顧一切地沖向包圍圈最薄弱的一環——夢-->>比優斯的方向。
魯格賽特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巨大的尾巴裹挾著毀滅性的創世之雨,悍然掃向佐菲和賽文,為主人開辟道路!
能量光線下如暴雨般傾瀉,卻又被巧妙地控制在制服而非擊殺的強度。
曼撐起屏障抵擋魯格賽特的攻擊,賽文靈活地閃避并試圖用奧特念力束縛西瑟斯,佐菲則尋找著切入的時機。
泰羅沖上前,試圖用光線阻滯西瑟斯的去路,卻因怕傷到他而束手束腳。
西瑟斯的戰斗方式完全是拼命的打法,以傷換傷,毫不防御,只求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