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卻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反而拉著梁觀山,繞到茶館后側一個隱蔽的角落,那里正好靠近他們剛才所在包間的窗戶。
茯苓在心里默念:“666,周淵泉現在是不是在里面打電話?”
是的,他正在窗邊通話。
得到肯定的答復,茯苓更安心了。她對著梁觀山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指了指那扇虛掩著的雕花木窗,示意他仔細聽。
梁觀山雖然滿是疑惑,但還是依屏息凝神。
只聽里面傳來周淵泉帶著猥瑣笑意的聲音。
“見了,任茯苓嘛?網上看著就帶勁,真人更是……嘖嘖,那身段,那臉蛋,尤其是那眼神,夠辣,夠味!玩起來肯定帶感!可惜啊,是梁觀山護著的人,不好弄到手,有點棘手。”
“!”
梁觀山聽到這里,額角青筋猛地一跳,攥緊拳頭就要沖進去,卻被茯苓死死拉住。茯苓對他用力搖頭,用口型說:“別急,繼續聽。”
里面周淵泉的聲音還在繼續,語氣更加得意和不堪。
“哈哈哈,你說最近那個夏渺渺?她也夠勁!別看外面粉絲吹什么清純玉女,背地里,呵,根本不用我費心思,她知道我要拍新電影了,自己就主動爬上了我的床,為了個角色,什么都肯做,放得開得很!就是玩了幾次,有點膩了,沒什么挑戰性。”
這番赤裸裸的污穢語,撕碎了他道貌岸然的假面,原來他所謂的“藝術追求”、“惜才愛才”,不過是滿足他私欲的遮羞布。
梁觀山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戾氣。
周淵泉那令人作嘔的聲音還在繼續傳來:“那部《壞種》也就他們吹噓的厲害,我看也就那么回事。可惜啊,我還想著趁任茯苓被全網罵的時候,最容易得手,稍微給點‘希望’就能把她弄到手,沒想到她命硬,竟然翻身了,還抱上了梁觀山的大腿。現在只能等,等梁觀山哪天玩膩了,厭棄她了,到時候……”
聽到這里,已經足夠了。再多聽一秒,茯苓都怕梁觀山會控制不住當場拆了那間茶館。她把手中的錄音結束,拉了拉梁觀山的胳膊,示意他離開。
回到車上,梁觀山沒有立刻發動車子,他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側過頭,看向茯苓,眼底是翻涌的怒火,但更多的是一種深切的懊悔。
“對不起,茯苓。”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愧疚,“是我考慮不周,沒有徹底查清他的為人,差點……差點把你推到這種禽獸面前。”
一想到茯苓剛才可能面對的危險,哪怕只是潛在的,都讓他后怕不已。
茯苓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和眼中的自責,心中一軟。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語氣溫和:“這不怪你。他偽裝得太好了,在圈內德高望重的形象根深蒂固,誰又能想到內里是如此骯臟?你又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預先知道。”
梁觀山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她拍撫自己手背的手,緊緊攥在掌心。他看向她,“你是怎么察覺到他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