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繞到車的另一側,拉開車門迅速坐了進去。
車門關上的瞬間,她才松了口氣,轉頭看向江舒。
江舒收回落在孟淮之身上的目光,看向她,眼底沒什么波瀾。
他當著自己的面,向司愿強調輩分,不就是那個意思嗎?
孟淮之想說,他永遠都是小叔。
江舒看他走了,才緩緩轉動方向盤,黑色勞斯萊斯悄無聲息地匯入夜色車流。
她的指尖搭在方向盤上,冷靜下來時,陰沉沉的和江妄很像。
“他是在劃清界限,也是在給我敲警鐘。”
司愿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瞥向后視鏡。
“孟先生知道你在車上了?我還以為他沒看見你。”
“他一出來就知道了。”
司愿沒想到孟淮之眼睛會這么毒。
江舒笑了笑:“畢竟喜歡了十幾年的男人,我還能不了解。”
江舒說完,又想起剛剛一直跟著司愿的季松。
“那個黃頭發的小子……”
司愿長嘆一口氣:“他就是季松。”
“把林雙嶼藏起來的那個?”
“嗯。”
“他纏著你做什么?”
“他精神不正常,不知道又想做什么,不過已經沒用了,江妄已經快找到林雙嶼了。”
江舒眼底掠過一絲冷意:“男人都這么麻煩,我幫你處理。”
司愿沒阻攔,確實該讓季松收斂些。
她轉頭看向窗外。冬日京城的夜景仍舊繁華璀璨,路燈的光暈在車窗上拉出長長的軌跡。
司愿輕聲問:“姐,我猜……孟先生這次回來,是不是沒有放下你?”
江舒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半晌才緩緩開口:“放不下又能怎樣?你沒看他剛剛連輩分都擺得明明白白,再糾纏下去,只會讓大家都難堪。”
——
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孟淮之靠在椅背上,指尖輕叩膝蓋,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江舒會來接司愿,足以說明司愿在江家的分量。
所以他那句“小叔”,既是本心,也是說給江舒聽的。
剛剛那個跟著司愿的人……
“讓他安分點。”
孟淮之吩咐下面的人,語氣聽不出喜怒,“江家的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特助連忙應下:“是,明白。”
——
季松看著一幫子散掉,司愿也沒留下,覺得掃興又無聊,準備開車去夜店散散心。
結果剛上車就接到電話,說林雙嶼起了疑心,一直在鬧。
季松不耐煩地皺緊眉頭,“讓她安穩待著,或許我還能讓她完好無損的回到京城。”
電話那頭的說:“林雙嶼說,您也被司愿迷惑了,要您……盡快下手。”
季松冷笑一聲,“胡說八道。”
怎么可能?
掛了電話,季松越想越覺得可笑。
然后煩躁地扯了扯頭發。
一提起司愿,腦海里就全是她對孟淮之小心翼翼的模樣。
憑什么?他為她挨打,為她背叛了林雙嶼,她卻對他避如蛇蝎。
自己怎么可能會對她有心思?
油門一腳踩到底,跑車嘶吼著沖進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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