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十月一夜未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直到被肆無忌憚的啃醒。
沒錯,的確就是啃。
“宴霄,你屬狗的嗎?!”
她一天的工作安排的滿滿當當,精神幾乎分裂的忙碌,白日被他這個資本家壓榨,晚上還要繼續?
一聲清脆的巴掌扇上去,結果只扇到了空氣?
“汪……”
安十月渾渾噩噩的睜開雙眼,沒戴近視眼鏡的視線里,模糊的只有一片白光映照的影子。
似乎是一條狗?
安十月攏了把頭發,身子還沒坐直,臉上就被舔了一口,一摸,全是口水。
始作俑者卻氣定神閑的坐在沙發上,和對面的人開著視頻會議。
他手里牽著金毛的繩子二十幾米,足夠它在整棟樓上躥下跳了!
安十月大腦噴火,順手撿起床上的抱枕……
“你什么時候回歐.洲,筱筱在瑞.士治病,想你了。”
投放在大屏幕上的男人,標準的混血兒長相,操一口純正的倫.敦腔,只是安十月聽出來了,她是宋筱筱的說客。
她丟抱枕的動作一僵。
所以,宋筱筱說想他了,他會去歐.洲嗎?
宴霄的回答像等了一個世紀。
“延石去年才上市,今年國內形勢不穩,暫時還不能過去。”
安十月心口一松,金毛卻趁著她不動彈又拱進了她的胸口,毛茸茸的大腦袋橫沖直撞,直接將她撞倒在床墊上。
“咚——”
額角正巧砸在了床邊的臺燈上,尖銳的邊角,頭皮瞬間就見了血。
金毛見闖了禍,速度奔下床,一爪子蹬在宴霄小腿上,黃澄澄的眼珠委屈的很,安十月感覺到宴霄涼薄的視線投過來,鄙夷地瞪了她一眼,“還不快去包扎一下?怎么連條狗都斗不過?”
而后繼續用全英文和視頻里的帥氣男人交談,“你告訴筱筱,下個月做完手術,我去瑞.士接她回來。”
“那手術前你不來陪她?”
安十月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這里步子猛地頓了下,宴霄整個人以極其舒適的姿勢躺著,一雙桃花眼瞇起來,看不出其中的情感。
“那得看這里老爺子催不催婚了,若是不催,我自然有空去。”
“吧嗒——”
他的保證聲落,安十月便出了臥房門,而宴霄拽著金毛的繩子一緊,雙手青筋鼓起。
“嘖嘖,宴大少,你真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宴霄心不在焉,“處理好歐.洲部的事情,再談私事。就這樣,掛了。”
安十月緩慢處理好額角的傷口,僵硬地收拾著醫藥箱,一轉頭,就見宴霄牽著那條金毛下來了。
他重新裝扮得西裝革履,西裝外套里灰色的襯衫解開了幾顆扣子,露出一條銀色的鏈子。
安十月憶起,在他辦公室的抽屜里,她曾經看到過一塊老式的懷表,里面是一對相戀的男女。
男的是少年版的宴霄,女的是少年版的宋筱筱。
她因為好奇拿出來的時候,還被宴霄冷臉斥責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