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風端著餐盤湊過來,一臉幸災樂禍。

“聽說了沒”

“程大少在會上給你們醫政處上眼藥了。”

“現在外面都說,咱們衛健委要跟全市的醫療專家對著干。”

沈學明沒作聲,默默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他知道,這是組合拳。

一明一暗,配合默契。

他們不僅要金蟬脫殼,還要在走之前,把水攪渾,讓追查他們的人惹一身騷。

……

衛敏把他叫到辦公室,臉色也不好看。

“看見了吧”

“這就是對手的反擊。”

“又快又狠,直接打我們的軟肋。”

沈學明攥了攥拳。

“他們想把事情鬧大,把水攪渾,讓我們投鼠忌器。”

“沒錯。”

衛敏看著他,“所以,正面戰場我們已經失了先手。”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奇兵身上。”

晚上。

一輛不起眼的國產轎車停在一家老舊小區的陰影里。

錢強坐在駕駛座上,沒有開燈,后視鏡里,孫毅戴著鴨舌帽快步走來。

他拉開車門,迅速鉆進后座。

“錢科。”

錢強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

“孫主任,別緊張。”

“孫主任,你的難處我們都知道。”

“今天找你來,不是逼你。”

“衛主任和沈處都交代了,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們不需要你馬上站出來指證誰。”

“那太危險了。”

“我們只是希望,你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能不能……多留個心眼。”

“比如劉斌辦公室里,那些被修改過的病歷,有沒有可能接觸到原件”

“哪怕是復印件也行。”

孫毅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電了一下。

“不可能!”

“錢科,你不知道……”

“劉斌那個人,他……他就是個瘋子!”

“所有關鍵的東西,他都自己保管,誰也碰不到。”

“他警惕性高得嚇人,科里到處都是他的眼線!”

“我……我真的不敢。”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老婆身體不好,孩子還在上學……我不能出事,我真的不能……”

錢強沉默了。

他能感受到孫毅那種發自骨子里的恐懼。

過了許久,錢強才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

“好,孫主任,我們不碰這個。”

“病歷的事就當我沒提過。”

“那……資金方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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