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聽到了身后的動靜，歌聲戛然而止。林知夏轉過身，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盡的笑意，看向元青松。

“元教授，您醒了。”她的語氣平靜如常，仿佛他們只是在普通的旅途上相遇，“感覺如何？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元青松走到她身邊，也扶著欄桿，望向遠處那片在月光下泛著粼光的、屬于祖國的海域，心中感慨萬千。

他搖了搖頭：“沒有不舒服，只是……恍如隔世。”他頓了頓，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在回家的船上？這船……”

林知夏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海面，語氣輕松：“沒錯，在回家的路上。至于這船嘛……”

她拍了拍身旁冰冷的鋼鐵艦體，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算是路上撿的‘順風車’，性能還不錯，能讓我們快點到家。”

“順風車？”元青松看著這艘線條硬朗、明顯是軍用艦艇的龐然大物，再聯想到剛才聽到的歌詞，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震驚之余，更多的是一種難以喻的振奮和自豪。

他不再多問，有些事，知道結果就好，過程無需深究。

“夜鷹同志……”他想起另一個重要的事情。

“救出來了，在你旁邊的客艙，傷得很重，但命保住了。回國后立刻接受治療。”林知夏簡意賅。

元青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直壓在心頭最重的一塊石頭，也終于落地。

他看著身邊這個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年輕的女子，難以想象她究竟是如何完成這一系列不可思議的壯舉。

“辛苦了，小同志。”元青松鄭重地說，語氣充滿了真誠的敬意，仿佛這句話在他胸腔中醞釀了許久，終于得以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