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深處,一間由巨大獸骨和巖石搭建的石室中,墻壁上繪制著密密麻麻的壁畫。這些壁畫色彩斑駁,顯然已有悠久的歷史,上面描繪著星辰、大地、巨獸,以及一些難以理解的抽象圖案。
石魁拄著獸骨拐杖,站在壁畫前,林凡則在他身旁,認真地聆聽著講解。經過之前的種種,石魁對林凡的信任又加深了幾分,終于愿意向他透露更多關于這個世界的秘密。
“你看這壁畫。”石魁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壁畫的最外層,那里畫著許多破碎的星辰和扭曲的大地,上面點綴著一些模糊的黑影,“這里描繪的,是母神體內最外圍的區域,我們稱之為‘殘界’。”
“殘界?”林凡心中一動,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他們最初墜入的那個灰暗破敗的世界,不就是殘界嗎?
“沒錯。”石魁點了點頭,“這些殘界,其實是母神吞噬的無數宇宙殘骸。就像人吃食物會留下殘渣一樣,這些被吞噬的宇宙,沒有被完全消化,就形成了這些碎片區域。”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沉重:“殘界的法則極其混亂,能量狂暴而不穩定,充滿了各種危險。那里的生靈,大多是被母神吞噬的宇宙殘留下來的后裔,或者是被混亂能量扭曲的怪物。他們在殘界中掙扎求生,卻永遠無法擺脫衰敗的命運。”
林凡默默點頭,想起了殘界中的病毒傀儡和混亂的法則,心中對石魁的話深有體會。原來,他們最初經歷的殘界,只是源噬體內最外圍的“食物殘渣”。
石魁的手指向內移動,指向壁畫中間的區域。那里畫著廣袤的森林、奔騰的河流、巍峨的山脈,以及許多與蠻族相似的巨人,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猛獸。
“這里,是中層區域。”石魁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蠻荒世界,以及其他類似的、相對穩定的區域。如果說殘界是母神的‘食物殘渣’,那么中層區域,就是母神的‘消化器官’。”
“消化器官?”
“沒錯。”石魁解釋道,“母神將吞噬的宇宙能量輸送到這里,進行轉化和吸收。這里的法則相對穩定,能量也更加溫和,能夠孕育出適應本源能的生靈,比如我們蠻族,還有森林中的各種異獸。”
他看著壁畫上那些描繪蠻族生活的圖案,眼中露出一絲自豪:“我們蠻族,以及其他中層區域的生靈,都是在母神的‘消化’過程中誕生的。我們依賴母神的能量生存,也守護著這片區域的穩定,讓母神的‘消化’能夠順利進行。”
林凡心中豁然開朗。之前他一直疑惑,為什么蠻荒世界的生靈能夠適應源噬的本源能,甚至將其視為力量的源泉。現在看來,他們本就是源噬“消化”過程的產物,是內宇宙中層生態的一部分。
石魁的手指最終指向了壁畫的最中心。那里沒有具體的景象,只有一團璀璨的、難以形容的光芒,光芒周圍環繞著無數細密的螺旋紋路,與祭祀臺和噬靈玉的紋路如出一轍。
“這里,是核心層。”石魁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喻的敬畏,“是母神的‘心臟’和‘大腦’所在。傳說中,核心層蘊含著母神最本源的力量,是整個內宇宙的能量源頭和法則核心。”
“法則核心?”林凡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
“沒錯。”石魁點了點頭,“掌控著內宇宙的一切法則,包括吞噬、孕育、轉化……所有的一切,都由核心層的法則核心所支配。但那里也極其危險,充滿了未知。”
他的語氣變得無比嚴肅:“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強者試圖闖入核心層,想要窺探母神的終極秘密,或者獲取那本源的力量。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消失在了前往核心層的路上,從未有人生還。”
林凡沉默不語。核心層,源噬的心臟和大腦,法則核心……這些詞匯如同重錘,不斷敲擊著他的心神。那里,無疑隱藏著關于源噬的終極秘密。但同時,也必然充滿了難以想象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