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根生瞪著余善水,冷冷訓斥道,那姿態就像老父親訓斥兒子,血脈壓制,輕松拿捏。
“不是,老領導,我坐大巴車暈車……”
余善水不敢頂嘴,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狡黠,低聲說道。
站在一旁的趙行健就說:“既然這樣,張老您就跟白書記一起坐大巴車先走,我和朱局長留下,陪同余老坐轎車回去。”
趙行健一眼就看出這老家伙是虛晃一槍的托詞,一會兒肯定還會作妖,他故意讓朱時軍也留下來,準要單獨炮制一下老東西。
張根生就點點頭。
白云裳上前握住他的手,用感激而敬佩的語氣說道:
“張老,您真是高風亮節,對黨和組織一片赤誠,是全縣老干部的楷模,今天多虧了你出面解憂紓困,回去以后,我一定提請縣委給您嘉獎表彰。”
兩人并排走向另一輛大巴車。
張根生說道:“表彰嘉獎就不必了,我一個朽木之人,能為組織繼續發揮一些余熱,感覺已經很榮幸了。”
上車的時候,白云裳親自扶著他走上臺階,笑道:“張老大公無私,但是縣委的賞罰分明啊,有功要賞,有過也要罰。”
張根生坐在座位上,笑著說道:
“白書記,當初你剛來到鐵山縣的時候,給我的印象是文文弱弱的,當時許多人都私下議論,說你是來‘鍍金’的。”
“但是短短幾個月,你干了許多實事、大事,作風雷厲風行,敢說敢干,善于開拓創新,將原來一潭死水的鐵山縣,激起了一潭春水,振興革命老區指日可待!”
白玉裳說道:“謝謝老領導的肯定,以后縣委的工作,還需要您多多支持,多多向老干部宣傳。”
“那是一定。”
有了張根生這個“潤滑劑”,以后老干部這個群體的管理和溝通,就容易多了。
白云裳又扭頭對黃秋菊說道:
“這件事給我們敲響了警鐘,過去總認為老干部受到黨和組織多年的教育,思想覺悟和個人品質都很過硬,現在看來并非如此。秋菊同志,這事你要重視起來。”
黃秋菊立刻說道:“書記,這次事件教訓深刻,我們一定高度重視,狠抓老干部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引導老干部積極參與黨和政府的公益事業,杜絕類似事件發生。”
白云裳點了點頭,又嚴肅地說道:“這事不能就輕飄飄地算了!老干部要擬出一個處理方案,報我審核,然后上常委會研究,震懾一下那些不安分的老同志。”
“好的,書記,我也是這個意思。”
黃秋菊答道。
兩輛大巴發動,開出了市信訪局大院,返程鐵山縣。
大廳內,只剩下余善水、趙行健和朱時進三人。
“余老,白書記她們都走了,我們也上車走吧。”
趙行健說道。
“上車?我什么時候答應你回去了?”
余善水老臉陰險一笑,雙手往胸前一抱,身體往靠椅上一仰,直接閉眼,繼續裝死。
趙行健嘴角一勾,他果然沒有猜錯,這老東西故意把張根生支走,又開始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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