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一怔,
“皇帝讓我進京幫他?”
樓錫璋點了點頭,
“你在邊關做得事,陛下很欣賞,”
頓了頓,擔憂道,
“不過連陛下都關注你了,恐怕秦嵩也已注意到你,從現在起你要格外小心,朝里的人不希望邊軍勢大,你太引人注目,別惹來殺身之禍。”
想起韓廣含冤而死的,周燃明白,為將者最大的敵人往往不是異族,而是躲在身后準備捅刀的同僚,點頭道,
“多謝將軍提醒,我會加倍小心。”
兩人與樓錫璋聊到天黑,才離開將軍府,各自回了關隘。
回到天闕關后,周燃便開始大肆征兵。
有了從蠻子那繳獲的糧草輜重,他直接在天闕關征了一萬新兵,這雖然遠超天闕關原有的軍籍編制,可樓錫璋大開綠燈,任他肆意施展拳腳。
制糖坊也漸漸走上正軌,伊秀秀每天帶著數百流民從早忙到晚。
周燃看著小丫頭一改平時的乖巧害羞,將幾百人調度的井然有序,竟已隱隱有了大東家的模樣,忍不住暗自稱奇。
高氏運糖的馬車每日絡繹不絕,制糖坊又人多眼雜,這種棉線制糖法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技術,恐怕早就流了出去。
可高嬋兒卻絕口不提高家自己生產的事,甚至連三七分成都不和周燃討價還價,三天兩頭就往天闕關跑,一次比一次笑得甜,也不知笑容里有幾分真、幾分假。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處發展。
只是周燃現在名聲太大,天闕關又軍務繁忙,他還暫時找不到機會出關聯絡斛律明月。
一眨眼就入春了,北境冰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