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屏息凝神想聽一聽關于制糖的事,忽然窗里傳出一聲嬌啼。
她雖還未婚配,但畢竟是門閥世家的丫鬟,見過不少世面,知道兩人在干什么,忍不住好奇心起,輕輕推開窗子,瞇著眼往里偷看。
猛然間見到一個龐然巨物!
頓時嚇了一跳,急忙縮回腦袋,心驚膽戰的拍著胸口,
“嚇死我了,村婦的身子骨就是硬,這要換成我家小姐這種高門閨秀,還不得被他生生弄死了?”
驚魂未定的跑回自己的臥房。
翌日。
周燃早早便起了床,特意交代伊秀秀,要這兩個丫鬟盡快學到制糖之法,便趕去殺虎口大營。
營中多了許多新面孔。
劉期泉和韓破凰雖還未回來,但第一批新兵卒已經被送到大營。
謝秋白一夜未睡,通宵研究了周燃提出的“屯兵制”,越看越覺得可行。
這方法雖短期內不能解決兵糧短缺的問題,但長期來看,確是殺虎口乃至整個北境的最優解法。
等周燃來到,謝秋白便留下值守城關的必要人手,將剩下所有兵卒帶出大營。
北境連年戰亂,逃荒者無數,有許多空出的土地,所以帶兵屯田,并非什么極難的事。
謝秋白和周燃領兵來到嶺西下,這里有一大片平整肥沃的土地。
這些兵卒并不知道來這干什么,直到開始分發農具,這才恍然大悟。
都尉這是讓我們上這種地來了!
這些兵卒大多都是剛征來的新兵,本以為參了軍,每日就是訓練、值守,甚至上陣殺敵。
哪知竟還要種地?
行伍間頓時開始竊竊私語。
范天爵看了看手里的鋤頭,怒道,
“老子在家都不干這營生!你讓我來給你種地?”
謝秋白沉下臉,
“這是軍令,不服從者,軍法處置!”
范天爵咬牙強忍怒意,猶豫了一會,還是拿起鋤頭開始翻土。
兵卒們一直忙了近兩個時辰。
范天爵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看遠處周燃正一聲不響的翻著土,破口罵道,
“媽的!也就他這種下賤出身翻土翻得起勁!老子可不干了!”
隨手扔下鋤頭,一屁股坐到地上。
今天跟著他來的兵卒,都是他營中的新兵,沒見到他在殺虎口之戰中貪生怕死的衰樣。
這些兵卒見自己營中的校尉都扔下鋤頭,便也紛紛坐倒。
謝秋白走過來,面沉似水,
“我說了,不服從者,軍法處置!”
范天爵仗著娘舅是馬忠仁,認定謝秋白不敢拿自己怎么樣,斜眼看了他一下,罵道,
“媽的!老子累了!我營中的兄弟也累了!”
兵卒們聽自家校尉替自己說話,也都嚷起來,
“就是!我在家就種地,怎么參了軍還種地?”
“老子參軍就是因為不想種地!”
“參軍不都給糧食吃么?怎么還得自己種?”
“我看朝廷給的糧草都被貪了吧?!”
謝秋白勃然大怒,吼道,
“來人!拿下范天爵,打二十軍棍!”
范天爵噌的跳起身,指著謝秋白,
“馬忠仁可是老子的親娘舅,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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