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虎口!
冷風如刀!
謝秋白看清了五百步外的投石車,急忙大吼,
“投石車!全員隱蔽!”
砰!
他的吼聲還在寒風里回蕩,一塊百余斤的巨石已轟然砸上城墻!
墻垛瞬間被砸的四分五裂!
巨石砸碎墻垛后,又彈起來,滾向城墻另一邊,“轟”的將一名兵卒壓扁,停住范天爵身邊。
血水混著碎石激射四濺,嚇得他仰面摔倒。
范天爵呆傻的坐在地上,臉青白如鬼一般,嘴巴一張一合發不出一絲動靜。
伸手摸了摸臉,見到滿手的猩紅血跡,
“啊!啊!”
慘嚎著轉身,連滾帶爬的沖下城墻。
砰!
砰!
砰!
頃刻間,一塊又一塊的巨石飛來!
城墻狹窄,一時間根本無處隱蔽。
守城的兵卒措手不及,眨眼間被砸死便二三十人。
謝秋白大聲喊道,
“把竹幔都抬上來!”
多年來,蠻子攻城從沒出現過投石車。
因此竹幔這種防御軍械,鎮北軍配備極少,殺虎口也只在多年前存過一批。
片刻間,庫房里的竹幔就被全都抬上了城墻。
這種軍械以竹子編制而成,只能用來減少飛石的沖擊力,避免城墻被輕易砸毀,并不能抵擋住投石車的進攻。
一輪又一輪的巨石砸下來。
片刻功夫,城墻上的守軍就已傷亡幾十人。
竹幔也漸漸抗不住飛石,裂開一道道口子。
忽然,轟!
城墻一角驟然坍塌!
謝秋白大驚,急忙下令,
“傳令!破字營上城修補城墻!”
在城下修整的破字營得了軍令,帶著青石迅速沖上城墻,修補坍塌的墻角。
砰!
一塊巨石呼嘯飛來,砸在修補城墻的兵卒中。
頓時殘肢斷臂,血肉橫飛!
剛修補的墻角再次坍塌!
劉期泉大吼,
“突字營!跟我去修城!”
另一邊。
阿古達見到城墻破損,狂笑著下令,
“所有投石機,給我對準了那城角!”
霎時間,巨石如流星般,紛紛砸向修補的兵卒。
謝秋明大吼,
“把竹幔都挪到城角!”
投石機狂轟了整整一個時辰。
城墻上堆滿了巨石,殘肢斷骸散落一地。
城墻里,營房、馬廄一片狼藉。
最后一塊巨石飛過頭頂,關外傳來了“咔啦啦”的聲響。
六臺攻城車緩緩向殺虎口而來。
劉期泉趴在墻垛后,瞪圓了眼睛,
“蠻子連攻城車都有了?!”
這種軍械為塔狀,高度近乎和城頭齊平,頂端是一座箭樓。
弓箭手從箭樓向城頭放箭,比在城下仰射殺傷力要大數倍!
謝秋明盯著緩緩而來的攻城車,心越來越沉,
“命四營全上城墻,準備放箭!”
天邊已殘陽如血。
蠻子再次發起了攻城!
攻城車上,精銳弓箭手躲在掩體后,鋒利箭矢如毒蛇一樣射向守軍。
攻城車下,盾牌手配合著弓箭手齊射,飛箭像暴雨般落在城頭。
城頭上不斷有人倒下,但立即就會有人接替位置。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如果被攻城車壓制住,蠻子將如蝗蟲一般爬上城關!
一輪又一輪的箭雨過后,殺虎口的守軍還是被敵軍壓制,開始落了下風。
攻城車再次移動起來。
蠻子呼嚎著推動攻城車,緩緩靠近城關。
一旦他們靠近城關,向城墻搭上踏板,蠻子就將輕松沖上城頭。
謝秋白在墻垛后射出兩箭,眼見無法阻止攻城車逼近,蠻子的攻城手也正排列陣形,準備沖城。
一場城墻上的近身廝殺已無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