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仁大怒,
“你”
“他說的有理!”
樓錫璋沉下臉,怒斥一聲打斷他,
“去年以綢緞止戰后,蠻子今年侵擾的更加頻繁。”
馬忠仁撇起嘴角,瞟著樓錫璋,
“將軍別忘了,‘慈悲仁厚、修養止戰’可是宰相大人定下的國策,如今惹來了蠻子,宰相大人一定會怪罪!”
周燃冷眼旁觀。
馬忠仁身為鎮北軍的右都將,卻似乎并不把鎮北將軍放在眼里。
看來他身后,有更大的人物為他撐腰。
“那些閑話,多說無用,當務之急是要解決眼前的事,”
樓錫璋話鋒一轉,不再提這件事,
“周燃,北蠻右賢王的五萬大軍逼近兩處重要關隘,鎮北軍只有十萬人,還要鎮守其他關隘防著左賢王趁火打劫,確實再難抽調兵馬支援殺虎口。”
周燃的心漸漸沉下去。
看來就算是鎮北將軍,也派不出援軍了。
“不過,”
樓錫璋目光炯炯盯著周燃,
“我會給殺虎口支援糧草軍械,其他的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離開璧玉城,周燃十分失望。
本以為見到鎮東將軍就能要來援軍,結果依舊不變。
現在看來,朝堂在軍中的各種關系錯綜林立,樓錫璋雖是鎮北將軍,卻并不能掌控全局。
接下來,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了。
“去黑松山,找韓破凰。”
此時。
殺虎口,一百里外。
茫茫雪原上,一萬北蠻兵馬站在風雪中。
阿古達立馬前方,望著殺虎口的方向。
他在等,等一個好消息。
遠處,一騎身影漸漸靠近。
看清來人是斥候統領薩曼,阿古達心中提起期望。
若是那內線能得手,自己將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殺虎口,立下奇功。
薩曼勒馬停住,小心的看了阿古達一眼,
“稟都督,殺虎口關門緊閉,城墻上守衛森嚴,并無任何異樣。”
看來那內線失敗了
阿古達略感失望,隨即猛地打馬,戰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
“雪原的戰士們!隨我打入殺虎口,攻進朔北鎮!城里的財寶女人,任你們享用!”
一萬北蠻士卒瞬間狂呼起來,連胯下戰馬都跟著他們狂躁的噴氣刨蹄。
他們仿佛已經看到,朔北鎮里閃著光的金銀,和雪白柔嫩的女子。
天過正午,黑松山下。
周燃抬頭望著險要的山路。
“統領,”
魏光不明白,為什么要上這來求援,
“這里不過是伙馬匪,烏合之眾怎么守關?”
“這伙馬匪可不是烏合之眾,而是一隊精兵。”
離開朔北鎮時,謝秋白告訴了周燃這伙人的來歷。
黑松山的大掌柜名叫韓破凰,是那位大敗右賢王,含冤而死的韓都將的獨女。
此女精通用兵之法,頗有乃父之風。
韓廣抄家問斬時,她僥幸逃出京城,帶著六百名韓廣的舊部,在黑松山落草為寇。
她既不劫掠百姓,也不騷擾邊軍,韓廣又對謝秋白有知遇之恩,所以謝秋白一直任由她盤踞黑松山。
她多年來收留流民,同時還吞并其他馬匪。
謝秋白估計,黑松山上現在已有千余人。
“只不過,畢竟她全家都是被朝廷冤死的,”
周燃嘆道,
“我也拿不準,她愿不愿意幫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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