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大人,我有個提議。”
范天爵斜眼瞥著周燃,
“周統領不是練了營精英么?我看這事就交給他吧,也讓我們見識一下,所謂的精英是個什么成色。”
周燃淡淡看他一眼,
“此事關系殺虎口百姓安危,周燃自然義不容辭,只是不知那些不肯出力的,是不是怕了?”
向謝秋白抱拳道,
“稟都尉,今日一早,我已將二百朔風騎都散出去了。”
趙彪輕哼一聲,
“周統領不愧是精銳,都尉大人還未下令,你就已自作主張了。”
謝秋白沉聲道,
“此事關系重大,各營都要派出斥候,不得懈怠!”
又交代幾句巡山探查的重要事務,謝秋白留下所有文書、主簿,各營校尉告辭退出。
周燃出了大帳剛走不遠,范天爵趕到身邊,
“你剛才問我是不是怕了?”
輕蔑的看著周燃,
“就算蠻子殺到大營,謝秋白也得拼了命保住我,因為我要出了事,他這都尉的帽子可就戴不上了。所以我告訴你,我沒什么可怕的。”
他見周燃不理他,急忙快走幾步,擋住周燃,
“我告訴你,在官場混,靠的是背景、是關系,你不過就殺了幾個蠻子,有個屁用!”
趙彪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旁,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范校尉的話不好聽了,人家可是精銳騎兵的統領吶!”
“狗屁統領!他軍牌上寫的還是個兵卒!”
范天爵嘲笑道。
伸手要摘周燃腰上的軍牌。
周燃抓住他虎口,猛地向反關節一扭。
范天爵“哎呦”一聲,被扭的彎下腰。
周燃左腳邁出半步,隨手一拽。
范天爵絆在他腿上,撲通一聲爬到了地上。
周燃現在滿腦子都是查內鬼的事,實在懶得搭理這兩人。
摔倒范天爵后,便匆匆趕回朔風騎營帳。
一直到第二天午時,范天爵忽然找到謝秋白。
他放出去的十組斥候,只回來九組,負責嶺南一帶的甲標竟無一人回營!
謝秋白急令所有人到嶺南搜索,一直找了一個多時辰,終于在一處山洼找到了甲標的人馬。
標長郭大輝身首異處,倒在山洼邊,其他人都被亂箭射死。
就連戰馬都被砍斷了腿,躺在地上哀鳴,顯然是為了防止戰馬識途,被人輕易找到這來。
周燃看著甲標兵卒的死狀,越看越覺得不對。
他們明顯是在此處修整,毫無防備下被人亂箭射死的。
他剛想走近再看兩眼,忽然身后一騎飛奔而來,嘴里大喊,
“統領!嶺東斥候來報,虎牙堡燃起烽煙!嶺東附近的朔風騎已先一步趕去了!”
周燃悚然轉身,跳上馬背向虎牙堡狂奔!
嶺東密林中,一道觸目的烽煙沖天而上!
周燃飛馬趕到壕溝邊。
只見吊橋已斷,瞭望臺上,小秦整條右臂都插在烽火中,已被燒成焦炭。
背后被一箭穿心,低頭跪伏,死在烽火臺邊。
周燃低吼一聲,調轉馬頭向嶺東村策馬狂奔。
村口漸漸出現在眼前。
此時本該炊煙裊裊的村落,到處是沖天火光。
遠遠就能聞到,寒風中的血腥味。
村路兩旁,滿目盡是尸體,有蠻子的,也有朔風騎的,但更多的是嶺東村的百姓。
牛莽被攔腰折斷,散落在地上。
牛家媳婦渾身赤裸,腿骨斷成兩截,折在頭頂。
就連牛家那七八歲的小兒子,也被吊在屋檐,小臉上滿是扭曲的絕望和恐懼。
“秀秀!”
周燃牙關緊咬,拼命打馬向家里不停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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