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剛下過大雪,山里積了厚厚的積雪。
周燃順著馬蹄印,小心向前探查。
為防止蠻子伏擊,宋老拐與周燃隔開一段距離,跟在身后。
兩人沿著蜿蜒山嶺找了近半個時辰,來到嶺下一處矮松林。
大片半人多高的矮松被踏倒,連積雪都被踩成了雪泥。
中間一顆高聳的古松孤零零矗立著,樹下赫然有一大片刺目的猩紅!
鮮血混合著積雪,已凍成了冰!
周燃示意宋老拐留在遠處,自己在四周探查一圈,確認無人后,才小心的靠近那棵古松。
血是從樹頂淌下的。
周燃緩緩抬頭。
茂密的松針間,錢松被倒吊在樹上。
脖子上被割開了一道駭人的口子,血早就放干了,扭曲的面孔被凍冰的鮮血蓋住,顯得異常殘酷。
周燃繞到樹后,砍斷繩子,凍硬的尸體砰的摔落下來。
這才看清,錢松渾身上下布滿了數不清的傷口,顯然死前遭到了極殘忍的折磨。
宋老拐撲過來,紅著眼看著錢松,
“他媽的!一定是狗日的蠻子!”
周燃嘆了口氣,
“先帶他回去吧。”
虎牙堡,氣氛壓抑。
錢松的尸體已經被送回家,幾人圍坐在爐火旁,誰都沒有說話。
周燃隨手撥動著爐中的柴火,忽然開口,
“得做些準備,畢竟咱們不能確定,虎牙堡的位置是否已經暴露。”
“錢松他”
宋老拐想替他辯解兩句,可話說到一半便卡住。
因為任誰都不能保證,自己在受到那樣的折磨下,還能保住秘密。
“我也不相信他會出賣咱們,”
周燃扔下爐鏟,站起身,
“但事關軍務大事和咱們的身家性命,還是謹慎點好。”
天色漸漸黑下來,空中不僅又下起了雪,還刮起了凜冽的寒風。
雪片還沒落下來,就沒大風吹碎,變成了漫天雪沫。
這種天氣,最適合偷襲。
蠻子的斥候統領哈貴,躲在密松林里,望著輕悄悄的虎牙堡。
這場雪是老天爺幫我!
手下這九名精挑細選出來的戰士,一定能悄無聲息的潛入哨堡,殺了那幾個小卒!
哈貴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向身后揮揮手,八名斥候成一線散開,悄悄向虎牙堡靠近。
直到壕溝邊,蠻子停下觀察一下,見虎牙堡一片死寂,顯然堡中的人毫無防備。
八人跳下壕溝,從另一側爬上去,毫不費力的就打開了木欄的門。
這八人早就定了好計劃,四人守在院子里,另四人悄悄推開哨堡的門。
哨堡里,一片漆黑,隱約能看見最里面的墻腳下,放著幾張木塌,榻上棉被鼓起。
四人對視一眼,露出殘忍笑意,舉刀悄悄走到幾張木塌旁,狠狠劈了上去!
棉被被亂刀劈碎,露出里面成捆的——稻草!
中計了!
四人瞬間慌亂起來,剛想轉身逃出門,忽然從后窗射進一只火箭。
滿地浸透火油的稻草轟的爆燃,火焰霎時將四人吞沒。
皮甲受到烈火炙烤,化成粘稠的油脂死死粘在身上,四名蠻子斥候的皮肉,眨眼間就被燒焦,發出刺鼻的味道。
院子里的四個蠻子,見哨堡里忽然火光沖天,慘嚎聲尖銳刺耳,急忙想退出院子。
可還沒來得及轉身,厚厚的積雪中,忽然跳起幾道人影!
周燃帶著幾人,早就埋伏在了雪里。
一個蠻子正站在宋老拐身旁,他謹記周燃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