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體雷塔之外,猶如死寂一般的安靜持續了數息時間,旋即被更加洶涌的聲浪所取代。
所有弟子的目光,都匯聚在那深坑之中,已經昏死了過去、衣衫襤褸、氣息萎靡的徐天霸身上,然后再轉向那傲然挺立、周身氣息逐漸平復的陸長生,臉上皆是寫滿了難以置信。
“天啊,徐……徐師兄真的敗了……
“天雷霸體,竟敵不過他的龍象金身!”
“唉,那可是稱霸內門體修一脈多年的徐天霸啊!竟然敗給了一個入門數月的新生!”
“呵呵,還有什么可質疑的?他能正面擊敗徐天霸,闖入第十八層、登頂鍛體榜,憑的是真真正正的實力!”
驚呼聲、感慨聲、嘆息聲交織在一起。這一戰的結果,如同最有力的證據,將之前所有關于陸長生作弊、取巧的流蜚語徹底擊碎!
他以最霸道、以及最直接的方式,向整個內門弟子宣告了他這鍛體榜第一的含金量!
陸長生緩緩收斂周身奔騰的氣血與令人心悸的陰陽煞雷氣息,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眼中也閃過一絲訝異。
第一次將陰陽煞雷的力量融入攻擊,其爆發出的毀滅性威力,連他自己都是感到些許心驚。這陰陽煞雷,果然不愧是連武尊境強者都忌憚的存在,不愧是他拼死煉化的本源之力。
他沒有理會周遭紛雜的議論,也沒有去看那昏迷的徐天霸,只是淡淡地掃視一圈,便是轉身,在無數道復雜目光的注視下,從容地離開了這片狼藉的廣場。
“陸長生三拳兩腳擊敗徐天霸”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伴隨著他煉化陰陽煞雷的駭人事實,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迅猛的速度席卷了整個凌霄宗內門!
接連在雷界捕獵賽奪魁、擊敗古劍塵、然后完成獵殺蘇寇的絕命任務、登頂鍛體榜,如今竟然又是強勢擊敗老牌體修天驕徐天霸……
這一樁樁、一件件任何一件放在普通弟子身上都足以吹噓多年的事跡,卻在短短數月集中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陸長生這個名字,此刻真正成為了內門最炙手可熱、無人能及的焦點,風頭一時無兩!
……
就在內門因陸長生而沸騰之時,位于凌霄宗的深處,一座靈氣氤氳、霞光隱現的洞府之內,氣氛卻有些凝滯。
這座洞府顯然是一處極佳的修煉寶地,洞頂鑲嵌著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灑落,照亮了其中古樸的布置。而濃郁的天地靈氣,幾乎化為實質的霧氣,在這座洞內緩緩流淌,連呼吸一口都令人心曠神怡。
此刻,洞府內站著四道身影。其中兩人,正是面色陰郁、眼神中帶著怨毒的古劍塵,以及跟在他身后,看起來顯得有些畏縮的雷青。
而另外兩人,氣質則截然不同。其中有著一名女子,身著淡紫色長裙,容顏俏麗,但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驕橫之氣,她正是曾與陸長生在玉墟洞天內有過沖突的楚煙嵐。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站在楚煙嵐身旁的那名少年。他身著華貴紫色長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如玉,一雙劍眉斜飛入鬢,眸若星辰,顧盼之間,身上自有著一股極為不凡的氣度。
而他僅僅是站在那里,周身便隱隱有靈光流轉,仿佛與這片天地靈氣融為一體,氣息深不可測。他,便是內門弟子中公認的第一人。
楚陵!
“楚大哥!”古劍塵上前一步,臉上堆滿了委屈與憤懣,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我古家與你楚家乃是世交,你可不能看著小弟被那陸長生如此欺辱啊!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聽罷,楚陵微微皺了皺眉,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絲威嚴:“哦?一個新晉內門的弟子,居然如此囂張?”
“何止是囂張!”
一旁的雷青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搶著說道,他撩起衣袖,露出一些早已結痂但依舊明顯的傷痕,添油加醋道:“楚師兄,您是不知那陸長生何等狂妄!剛進內門便目中無人,仗著有幾分實力,肆意毆打同門!我與古師兄好心與他結交,他卻突下狠手,您看,這傷到現在還未好利索!他簡直就是個禍害!”
楚陵聞,頓時眉頭蹙得更緊,眼中已涌上些許不悅的火氣。
這時,楚煙嵐也挽住了哥哥的手臂,泫然欲泣地告狀道:“哥!還有我呢!當初在武技閣,我早就看上了那卷《大夢古經》,結果卻被這陸長生蠻橫搶走!我去與他理論,他非但不講道理,還……還出手打傷了我!哥,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聽到自己妹妹居然也曾被欺負,楚陵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頓時一股無形的威壓,開始在他周身彌漫而出。
雷青見狀,心中暗喜,更是趁熱打鐵,將陸長生描繪成一個橫行霸道、不懂尊卑、視內門規矩如無物的狂徒,將種種“罪行”數落出來,極盡挑撥之能事。
“哼!真是豈有此理!”楚陵猛地一拍身旁的石桌,那堅硬的青岡石桌面頓時布滿了裂紋。他楚陵的妹妹,在內門何等身份,竟也有人敢欺辱?更何況,這陸長生如此行事,簡直是在挑戰內門的秩序!
“此子現在實力如何?”楚陵冷聲問道。
一旁,古劍塵連忙回答:“據說是法劫境五重……但,但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剛剛在鍛體塔外,擊敗了法劫境七重巔峰、修煉了天雷霸體的徐天霸!”
“法劫境五重,擊敗徐天霸?”楚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被更濃的冷意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