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咔!”
一聲巨響,寧奕拎著魏晉的身子,將那一整個被炙烤干硬的地面,都直接砸裂。
后者身體,骨頭爆碎的聲音,如同鞭炮,甚至就連那把珍稀的劍都折斷,慘叫出聲。
“啊!”
“這,發生了什么!”
瞬間,場間剩余的二三十人見狀,都傻了眼。
尤其是距離寧奕最近,剛剛還與他拱手問好的外門弟子,都是直接僵硬愣住,下意識地驚慌開口問。
但馬上,幾人望見寧奕冰冷的眸光,便又瞬間畏懼地閉嘴,連動也不敢動。
不遠處,那擁有琥珀色的眸光的迦尼溪見狀,眸子稍微凝了一下。
隨后,他先是看了遠處同樣呆滯的蕭初荷等人一眼,隨后咳嗽了一聲,對寧奕輕聲問道:
“寧奕師兄,可是這魏兄犯了什么忌諱么?”
“還是說,他做錯了什么事,可否說出來知曉。”
“你們自己問他吧。”
寧奕淡淡開口,一腳又將那魏晉從坑洞里踹出來,身子飛出數十丈遠,與匆忙趕來的蕭初荷正好到了一起。
蕭初荷面色蒼白,望著地面上那滿口是血,眸光痛苦的獨臂青年,長長的睫毛不停顫著。
她看了看寧奕,那滿臉冷淡的神色。
又看了看,地上哀嚎的魏晉,什么都沒問,只是呆呆站在原地。
片刻后。
蕭初荷似乎想到了什么,美眸之上,浮現出了一絲復雜的意味,紅唇輕啟,低著頭艱難開口問道:
“難道,是你將我們的位置透露給宋贏他們的嗎?”
此一出。
場間頓時寂靜。
“難道不是師兄?”
遠處的迦尼溪更是一愣。
他從一開始,就一直認為是彭今越背叛了他們。
那個紅衣青年,從一開始楚門的人與宋贏聯袂殺來的時候,就立馬改換門庭。
甚至不惜獻出寶物向宋贏投降,說出了水晶棺的事,讓那些內門修士眼熱瘋狂,至此已經徹底坐實了小人行徑。
就算彭今越沒有承認。
但所有人都默認覺得,就是他告的密。
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另有其人?
“你……憑什么懷疑是我!”
魏晉滿口是血,黑發凌亂,一只斷臂撐在地上,神情略顯惡毒地盯著寧奕大吼:
“我為了保護蕭小姐,一直忠心耿耿,在你沒出現之前我才是要幫她家族助戰的最大希望,你可知傾盡了多少心力,你怎么能這么輕易的懷疑我啊!”
魏晉嚎叫著,模樣顯得十分慘烈。
蕭初荷,以及她隊伍中的一眾心腹聞,也都是露出了復雜認可的表情。
他們一個個,都是很認可這魏晉的人品的。
雖然他平時有點古怪,說話很少,但誰都知道他暗戀蕭初荷,所以忠心耿耿,也一直是出力最多的一個。
如果放在之前。
有人說他,會背叛蕭初荷,把自己等人的位置透露給宋贏,絕對沒有人會相信。
但,現在。
寧奕直接做出行動,將魏晉踩到了腳下。
一路走來,寧奕帶給他們心中的震撼已經太多,擋住大陣破碎沖擊的那一刻,那挺拔的背影,更是讓很多人對他都有些神話。
不論誰做錯。
寧奕都是不可能錯的。
蕭初荷美眸復雜,她心思玲瓏,甚至不用多細問。
就已經能從,魏晉那狠毒不甘的神色與語氣中,察覺出他對寧奕的嫉妒與恨。
再一聯想,后者對她一直以來隱藏的感情,盡心盡力。
蕭初荷一下,就想通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深深吸了口氣,語氣沙啞地對魏晉低頭開口: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雖然我一開始就與你們說的很清楚,我招攬諸位只是為了幫家族助戰,會給足報酬靈石,但是……”
蕭初荷說著,望著地上模樣凄慘的魏晉,美麗的小臉上莫名顯得有些憔悴。
說到此處,她甚至有些不忍說下去了,因為那種話太傷人。
她從沒想過,利用情感‘釣’著誰為她所用,一切都是有報酬的同門合作,理所應當,行為舉止也極有分寸。
她也隱約能夠感受到一些,這獨臂青年內心的情感。
不過后者太過沉默,也未曾真實表露,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免得尷尬,又顯得自作多情。
但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
她真的應該早就說明白了才是。
寧奕望見這一幕,面對身下那青年的掙扎嘶吼,他也是平淡開口:
“我一開始就知道是你,不過是想看看你能背叛到什么程度而已。”
“那晚我在修行,你看了我一眼,旋即有一道劍意飛出去。”
“你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你騙不過我。”
寧奕說著,讓魏晉的臉色頃刻變得慘白。
是的。
在那晚,他們都還在蕭初荷布置的陣法內休息。
彼時的寧奕,全神貫注地盤坐修行,而他因為心亂如麻,在遠處遙遙盯著寧奕看了一會兒。
或者說看著蕭初荷,盯著寧奕看了許久。
隨后他內心的不甘與嫉妒,便迅速被填滿。
然后。
他暗自聯系了宋贏。
祭出一道劍意,將后續要去到的地方,透露給了對方。
所以后來,他們走出火山口時。